“王上!王上!”萧干大喊着,可在人群中逆行寸步难移,正在焦急之际,忽见一人飞身登台,于耶律淳身边落脚,手中宝剑上下翻飞,寒光罩体,片刻后便将蝗群褪却了些许。
“秦晋王勿惊!快随我来!”
耶律淳抬头,见此人正是耶律章奴,于是他急忙起身,寄于其袍泽之下,连滚带爬地跑下高台。
“多谢仁兄护我主上,来来,车驾在此!”
在萧干和耶律章奴的护卫下,耶律淳好歹爬到了马车上,封堵门窗之后,即向临潢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多谢统军使相救!”颠簸的车上,耶律淳百般言谢。
耶律章奴双手含胸施礼道:“秦晋王客气了,今日蒙殿下出言解围,我这才得以保全官职,只是那舌酱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启齿。”
耶律淳笑道:“太祖虽爱此物,也不过是大醉后醒酒之用,像你今日这般吞咽,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忍受的。这舌酱虽说可以入口,但其毕竟是生食,耶律将军还是要多进些姜蒜为妙。”
得到一方封侯的关怀,久不得志的耶律章奴好似寒冬中遇到了炭火,暗夜里见到了明灯一般,一股暖流从心头上涌,竟在双眸之处挤出了点点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章奴兄这是何故?”萧干见状发问道。
“不过是蝗翅进了眼睛,不妨事。”
萧干还要追问,却被耶律淳拦了下来,之后三人一路无言,直至在开皇殿前驻下车马。
好在飞蝗对宫廷没有什么兴趣,登殿的百官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龙椅之上,天祚帝依旧穿着那件被茶水浸染的龙袍。
“适逢春耕,蝗灾突现,众卿可有良策?”
萧奉先上前进言道:“辽北牧草丰沛,纵然蝗害向北发展,亦可驱牛羊避之。怕的是这飞蝗南下燕云之地,那里汉人居多,且以农耕为业,倘若飞蝗骤至,恐有绝收之险。”
耶律淳进言道:“臣久居南京,深知汉人秉性,倘若绝收,民变暴动只怕难以避免!”
天祚帝知道,这蝗灾所至之处必定颗粒无收,而古书上关于治蝗的办法,从来都起不到什么实质的效果。他起身昂首,对天发愿:“只盼天佑我大辽,飞蝗不会南下吧!”
这时,片刻之前惊驾的那位户部书令史慌慌张张跑进开皇殿,口中大喊道:“报……陛……陛下!那飞蝗于临潢上空突然转头,现已向南疾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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