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落叶飘零,转眼半年光景。大石在崔郎中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然恢复得近于常人一般了。
“兄弟好兴致,一早就施展拳脚吗?来来来,为兄陪你!”李石见大石在驿馆庭院中练拳,便也要下场戏玩一番。
“如此甚好!”
只见大石施展太祖长拳之进步冲捶直切李石中路,其势如风,快如闪电。李石镇定自若,前脚角力,骤发八极拳之迎门铁扇还以颜色。
二人你来我往,看似招招凶悍,实则点到为止,直到额头见了汗珠,这才罢手。
“看来兄弟恢复得不错,这样的话,很快便可返回上京供职了!”
大石笑道:“多亏兄长借来的鹿茸,小弟能够痊愈,全拜兄长所赐!”
“好说!好说!朝廷命官的面子,完颜部还是要给的!”一直以来,李石只说是向完颜部借来的鹿茸,并未把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告诉大石。
李石继续说道:“崔郎中已将剩余的鹿茸佐以药材,制成丹丸,倘若寒毒有所反复,亦可压制八九分。但想要根除此毒,还是要深入大漠,去寻那火钳蝎方可。”
大石点头:“这寒毒已然不碍事了,不到万急时候,并无深入险地的必要。刚巧兄长到此,小弟正有一事要拜托兄长。”
“贤弟直言便是!”
“劳烦兄长安排车马护卫,我要亲自押送刺客萧斡里剌进京伏法。”
李石闻言眉头紧锁:“此事倒是容易,不过,眼看秋斩之日将至,若是将刺客在咸州枭首岂不是更好?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大石道:“兄长不是不知,这半年以来,歹人针对萧斡里剌的刺杀行动从未停止,若不是我日日深入天牢查审犯人,只怕现在的他早就是白骨一具了。这些歹人为何要冒险刺杀一个死囚?想必兄长也能想明白吧!”
“大石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刺客想什么?或许是这萧斡里剌为僧之时不检点,坏了哪家信女的清白之身吧!哈哈哈…”李石笑得开怀,没让大石察觉出丝毫异样:“既然兄弟不放心这咸州天牢,那为兄即刻安排车马便是了。”
李石言罢扬长而去。
大石对李石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再深究,他换了一身官衣后,如往日一样再度前往咸州大牢。
“萧斡里剌。”进入牢房,大石对刺客言道:“秋斩之日临近,我会让你在伏诛之前与萧芷儿见上一面,不过在此之前,你我怕是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此话怎讲?”
大石说:“自你押解至咸州以来,歹人多次行刺于你,这些人熟知牢房地形、守备分布和换防时间,定与咸州官员有所勾结。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为何要杀你,但你若想活着见到你的妹妹,从咸州到临潢的这一路上,你必须遵从我的安排。”
萧斡里剌眉头皱了一下,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只是对大石微微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大石亲自将萧斡里剌押上囚车,及至北门,李石的车马队早就迎候在此了。
“今日一别,你我兄弟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大石右手含胸道:“天涯路远,又怎能拦得住手足情深?兄长回京述职之时,小弟定备足美酒佳肴,你我一醉方休!”
李石点头,伸手为大石执蹬:“贤弟务必珍重!”
别了李石,车队五十余人浩浩荡荡行走于官道之上,绕过黄龙岗,便是一条崎岖的山道,只因今日秋雨连绵,显得十分泥泞。
正在艰难跋涉之际,只见远处山坳之中涌出数百人,这些人衣衫褴褛,其中还不乏骨瘦如柴的老人和孩子。
大石本就警觉,急命人请过一位成年男子问话。
“尔等来自何方?去到哪里?为何样貌如此狼狈?”
男子扣首答道:“回官爷的话,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