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齐平笑了笑:“那的确是好运气。”
阿七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都帮你了,那认字的事……”
齐平觉得有趣,说:“这可不大够,我运气这么好,就算你昨天什么都没说,也不会出事。既然没承你的情,也没道理回报。”
阿七无言以对,沮丧地垂下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那……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转身,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齐平慢悠悠的声音:
“不过……你若帮我收拾下屋子,就教你。”
阿七驻足,豁然转身:“一言为定!”
接着,仿佛怕他反悔一样,飞奔进入房间里打扫起来。
齐平笑了笑,将昨天买的一只躺椅搬了出来,放在大树下,整个人躺在椅中,微微闭目,好似在养神。
房屋久未租出,灰尘不少,齐平昨天只是简单收拾了下。
阿七进进出出,忙了好一阵,把屋子里里外外扫净,甚至还用抹布擦了个遍,这才拎着脏兮兮的水桶走出来。
这年头,贫民窟的孩子想读书,太难了,他交不起束脩,能干一些活换来认字机会,简直不要太划算。
“你……呃,先生?我打扫好了?”
阿七撸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地说。
既然要学本事,就要改个称呼,这是哪怕在铁匠铺烧炉的学徒也知道的道理。
然而躺椅中的齐平仿佛睡着了,阿七想了想,也干脆坐在了房檐下,无聊地望着齐平的脸庞,静静等待。
太阳升高了,老树新嫩的枝叶在齐平脸上,投下纵横交错的影子。
阿七将眼前的书生,与自己见过的读书人做着比较,不知为何,总觉得齐平和其他读书人不一样。
但具体不同在哪,又说不上来。
是了,好似是宠辱不惊,昨日给那些泼皮堵门的时候,没有恐惧,今日得知对方死了,虽然也有惊讶,但情绪终究是淡了些……
就好似是为了配合他,才故作惊讶一般,这就是读书人口中的“静气”么?
阿七想着,有些恍惚。
然后他注意到了这位“先生”的另一个特意处,呼吸声不似寻常人,长短不一,节奏散乱中带着莫名的韵味,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阿七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并不大舒服,但不知为何,心头蓦然生出宁静意味来。
“最后一轮,呼吸迟了。”
阿七蓦然回神,自半梦半醒间清醒过来,他有些吃惊地看向躺椅中的先生:
“您……”
齐平已经睁开了双眼,眸中有黑色漩涡收缩:
“简单的静心窍门罢了,平素可以多练练,莫要与外人道。”
阿七下意识点头:“是。”
齐平双眼恢复如常,解除了“催眠”,拿起书本,说道:
“想学什么字?”
……
直到临近正午,男孩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树影斑驳中,齐平躺在竹椅中,凝神不语。
“他说的不错,你运气确实很好,这都能给你捡到个苗子。”
空气荡开波纹,古朴小镜翻转,一代院长盘坐在镜中,有些感慨。
这个世界上有修行资质的人很少,一代都没料到,这都能撞上一个,虽然第一次冥想是在齐平神识引导下进行的,但速度也很快了。
齐平笑了笑,他没有解释什么,其实当初风寒病那次,他就注意到了男孩精神格外饱满,只是当时初入神通,神识感触不深。
“我记得在书院藏书里看过,说您当年创建书院之初,也是选了许多贫苦子弟。”齐平说道。
一代叹息一声:“是啊,现在书院弟子什么出身?”
“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