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场大雨,这皊州便能彻底拿下了。
刘骁在苏门县每日照例巡视着,偶尔也去牢里看看这苏门百姓。
阴暗的牢房中散发出阵阵恶臭,那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暗暗观察着刘骁。
钱天和当时扮做了南洺轻骑混进了苏门县,和刘骁多次打过照面的他唯恐自己身份暴露。
故而当日进城不久,他便打着小解的幌子,扮做了寻常苏门百姓。
他本以为,这刚占领的苏门会如同当初的皊州城一般,街上巡视严密,却从不限制皊州军民的自由。
可没成想,不过几日功夫,这刘骁便下令将苏门县中所有崤东军民关入了这潮湿的地牢。
饭食一日一供,俨然是盼着大家速死。
符广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在梦溪县的保存实力,换来的是这身陷囹圄。
感染痛痒病的前两旬,每忍过一次病发,后一次便会来得更猛,但只要挺过了那最痛苦的二十日,这病发作的频率便开始减慢,病人慢慢便可以行动如常。
刚一发现契机,符广便在梦溪县中劝说大家忍住痛痒管住手,只要挺过去,大家便能有一丝生机。
可没多少人能听得进去,听进去的也没有多少能做到,到了如今,这真正坚持到现在的不过百人而已。
刘骁破城之时,他在城门边的破草屋中看着那些绝望的人拼命,,这样的反击痛快是痛快,对南洺军来说却过于不痛不痒。
他想要的是彻彻底底地反击,不说一举将南洺军赶回老家,至少也得让其掉层皮。
一个眼刀飞过,那面容俊朗的荀三郎用那尖利的骨簪子,趁着接取饭食的时刻,迅速刺穿了那南洺小兵的咽喉。
动作干净利落,并未有人发出异常之声。
南洺军甚是看不上这牢狱中等死的众人,每日的饭食量少不说还多少有些发馊,就连这送饭之人每次也只有一个。
符广手上拿着另一枚更小的骨簪,用衣袖包着铜锁,尽量用最小的声音打开了锁。
其余人等仿佛都是瞎子,一如往常般的吃着饭食,哪怕那饭食馊味冲鼻。
骨簪未拔,南洺小兵的衣裳并未被血迹侵染,符广快速换上衣裳,将牢锁虚挂,提着空了的食桶向外走去。
他的手中紧握着那刚从南洺士兵身上搜出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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