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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和少爷来了,现在正在书房等着姑娘呢!”
青叶拧干了帕子,轻轻巧巧的给阿蘅擦着脸上的汗。
“书房?书房!”
阿蘅原本还闭着眼睛,等着青叶的服侍,待听得她话语中的重点后,便再也按奈不住了。
她昨天在书房待了一天,写来的字都已经交给常嬷嬷烧掉了,可画出来的那副画,却还放在书房里呢!
阿蘅还是个小姑娘,但梳妆打扮也是需要花上一些时间的。
在这时候,书房里的温钰与温桓也转悠开了。
温桓在书架边晃悠了好几圈,摇着头道“阿蘅这里的书,又少了许多。”
他说话时,温钰特地看了眼倚墙而靠的书架,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书,也不知道他的感慨从何而来。
温桓一回头就瞧见了温钰那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连忙摆手解释。
“您别看这书架上全是书,现在这里的一大半都是话本故事,我上次来看的时候,书架也是满着的,但话本故事都是让阿蘅放在木箱子里,根本没有往书架上摆的。”
现在的书房是没有木箱的,也不知道那些被话本替换下来的书,又让阿蘅放到了何处去。
温钰原本不曾注意到书架上的书,听得温桓这么一说,倒还有了几分兴趣。
他抬脚向着书架的方向走去,宽大的衣袖从身旁的书桌上拂过,将上面的东西给拂落在地。
清脆的声响在书房中格外的明显。
温钰低头看去,只瞧见了画纸的背面,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些许的墨迹。
“阿蘅最近在学画么!”
说话间,他已经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画纸。
温桓正在书架边流连,他抽出书架右下角的小册子,上面已经按照顺序将书架上所有书的书名都抄录下来了。
听见温钰的问话,他头也不回的道“应该还没有吧!我记得我当年刚入学的时候,是在下半年学的画,书院这些年好像都没有改过课程安排,如果女子学堂那边的进度和男子学堂一样的话,那阿蘅应该就是还没有学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就让他解释了好长一串。
等他说完话,书房就陷入了莫名的静默之中。
半天都没有其他的声音出现。
温桓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他将手上的小册子重新塞回了书架,转身看向书桌前的温钰,就看见他身形僵硬的呆愣在原地,手里好像还拿着一页纸。
“小叔在看什么?”他好奇的凑上前去,又想到温钰先前的问话,“是阿蘅画的画儿么?”
“我记得阿蘅先前还说要给我画上一幅画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
尾音消失在空中,温桓也看见了那副画中的内容。
画中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显然是已经嫁了人的。
一只手跌落在锦被上,周围的火光渐深,已经点燃了纱帐,马上就要烧到锦被上。
“这……这画看上去还怪有意境的。”温桓瞧着画中的女子,感觉又几分熟悉,他伸手摸了下画纸上的墨迹,捻了捻指尖,愣了下,“笔墨还未完全干透,这幅画居然是阿蘅画的么?”
小竹楼里除了阿蘅,也不会再有其他人在书房中作画了。
“她怎么会画出这样的一副画?”
温钰看着画中人,只觉得满心都是悲意。
虽是想要赞叹阿蘅画艺之高超,却又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将悲意全都融进画中的。
难不成三哥三嫂要将她送往潍州的决定,对她的打击就那么大,才让她的画中都是满满的悲伤?
阿蘅推开门进来时,温钰与温桓已经盯着那副画看了许久,两人都没想明白,阿蘅怎么就画出了这样的一幅画。
那副画是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