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搭建的房屋。后排三间,前排两间,前后排竹房相隔约莫两三丈。
昨晚他们住的是后排左边一间,中间那间是云桑的住处,靠右的那间自然属于老毒医。
纪恕看了看前排的那两间竹屋,大小和结构与后排的一般无二。
“原来,前面这两间是杂物间么。”纪恕想起昨晚毒医爷孙俩的对话,“毒医前辈提前并不知晓云桑回来,可也没怎么礼遇昨日的访客……不过话说回来,那几个有身份的人是谁呢?”
再看老毒医的房门紧闭,看起来似乎尚没有起身。
“难不成毒医前辈不习惯早起?还是昨夜熬得太久?”
他一番思量无果,决意先去看看毒医谷的整体的样子,可举目四望,谷里雾气弥漫,哪里能看得更远?
师兄呢?
纪恕闲闲信步而走。
前排竹屋里的人已经起了。
一个侍卫从屋里出来,手里正捧着水盆,看来是侍奉屋内的贵人洗面。
那人瞥见纪恕,深深地看了两眼,然后走远了一点,将水泼了。
纪恕不以为意,向对方报了一个破有分寸的宽和的笑。这短短的目光交错之间,纪恕已经看清了他的衣袍。
这个人身上的衣料与司幽村那个女人死前紧紧抓住的布片,一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凶手在这里啊!”这一发现让纪恕心情愉悦,“有好戏喽。”
就连步子也轻快起来。
很快,纪恕在不算太远的一块大石那里找到了正在练剑的纪默。
纪默收了最后一招剑式,来到他身边。
“你起迟了。”纪默道,“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有那么明显么?”纪恕摸了摸自己的脸,“师兄,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
两刻之后,纪默和纪恕回到了竹屋。
云桑与苏豆蔻正在造饭,眼巴巴看着她们煮饭的除了阿宁,赫然就是老毒医。
“毒医前辈早!”纪恕过去打招呼。
“小子!”毒医笑呵呵唤纪恕,“丫头说你叫灭明,这名字好!你怎得如此懒散,这才起身?老夫已经巡视完那一大片宝贝疙瘩了!”
“原来前辈早就起了?”纪恕惊讶道,“晚辈惭愧!方才我与师兄在前面练剑,还以为您……不想前辈勤奋如斯,教晚辈自愧弗如!”
纪恕的话颇令老毒医心中受用。
纪恕趁热打铁,佯装漫不经心道:“方才晚辈看到前院客人早起,不知与我们一起用饭么?”
老毒医翻了个白眼:“我不愿与他们一起。——苏丫头、宁丫头,你俩有拿手菜么?”
苏豆蔻在脑海里搜寻片刻,发现留在记忆里的全都是各种花和各种香,唯独没有菜式,于是认命地摇摇头。
阿宁亦摇摇头:“我的手都用来拿针了。”
老毒医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你们还是女娃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