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于是自信满满地走了一出险棋。
“难道李晏不知他的对手是安定王爷?”苏豆蔻不解地问。
“未必不知。”纪恕道,“皇子之间彼此貌合神离,从小时候起他们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苏豆蔻看着他,好似鼓励他说下去。
纪恕只得又接着道:“有些人天生自信满满,有些人天生爱打机锋,有些人天生属于狩猎者……可最终拼的还是定力、耐心、时机、决断。”
“所以?”
“所以,决断之前总要做出考量与判断,再说,谁保证决断了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半晌,苏豆蔻点点头。她再次看纪恕的时候眼神完全变成了敬服之色:“纪灭明,你令小女子刮目相看!”
纪恕抿抿嘴,笑得像一只温柔有爱的狐狸:“岂敢岂敢!”
然后两人如同两个开心的孩子,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怀而笑。
前日与李家的那场官司,刑部侍郎李怀书并没有讨到便宜,相反,还差点因为这件“小事”被人弹劾,据说还惊吓到了,主动撤了官司。
府衙里的何大人好似牵扯某事而被人扒出显而易见的纰漏,当即被罚降职。
不管其本人如何想,但纪恕私以为何大人被罚降职是一件好事,利国利民。
自此沉香阁也再没收到香品被诟病的消息。
实在是令苏家人鼓舞。
在苏宥亭的坐镇、或者说带领之下,苏家沉香阁开始正视用人等方面的弊端,有条不紊地整饬京州各分号各种各样问题。
不用说是一个繁琐又细致的工作。
期间,苏宥亭有意无意提起过要带苏豆蔻回福州,全面学习苏家的制香术。
但苏豆蔻明显对此持抗拒态度。
总之,苏家的事暂告一个段落,不管内部有什么问题但最大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而它的内部问题就是苏宥亭该操心的了。
纪恕和苏豆蔻开心笑完之后,苏豆蔻认真而深情地看着纪恕:“纪灭明,你想什么时候去毒医谷?”
纪恕:“啊?”
“解你身上的‘六亲不认’啊!……六亲不认……”
只名字就透着冰冷与不详。
他碰了碰鼻尖,“这个……”
突然,纪恕的双唇上覆上来一只带着丝丝凉意的手。
纪恕一愣。他不由屏住呼吸,任由心里炸开了一片星河。
苏豆蔻眼里突然涌上来一股悲伤,她嗓子有些堵,但纪恕还是清晰地听到声音从她的喉间发出来:“纪灭明,阿娘告诉我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我一直听阿娘的话,可我明白有些事就算我努力去做了也争取不来。如果可以,我才不要她留下一句刻骨铭心的话给我,这句话激励我,也折磨我……我想要她陪我活着……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