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恕来不及多想,一个踏步上前就要挺身而上!
突然他发现缠斗的场地之上还有另一人。
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安定王和月蚀,随时准备找到空档插手。
只是,月蚀强大,安定王也不弱,他一时不好插手罢了。
那人同样蒙着脸,在纪恕发现他的同时他也发现了纪恕。
纪恕热血上脑的冲动暂停了一霎!
月隐宫的杀手!
显然,蒙脸观战的那人并不是单纯为了观战,他在审时度势,随时准备扑上去给目标狠狠一击,期望一击得中不留后路!
显然,纪恕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变数。
他不允许这个变数发生。
安定王李准动作的后滞显而易见地同样落到了那人眼中,他身子一动,就要抓住先机。
他动,纪恕也动了——
纪恕离得比他远,但行动比他快,是以,二人几乎同时到了李准身侧。
所谓旁观者清,一刻之前纪恕和蒙面男两个都是旁观者,自然都瞅准了李准的破绽去行动。不同的是,一个去援手一个去进攻罢了。
纪恕上前的同时早已摸到腰间软剑的剑柄,这时候刷地一声抽出来,响起细碎的清泠泠之声,灌注了力量的剑身如游鱼打挺一般格向了蒙面男的长刀。
很好,两个用剑的对敌两个用刀的。
宝剑对宽刃,软剑对长刀!
纪恕也不废话,依靠身体的灵活接住蒙面男的狠辣。
纪恕握着软剑的手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些都是他在西北战场得来的经验,面对敌人就要罡风扫落叶一样不留情面,只是……这软剑虽与自己身形的灵活相契合,但,到底不算十分趁手。
纪恕表面是个清俊的少年,其实内里的豪迈一点都不输于热衷军营的发小榆钱儿。这软剑是他自西北战场回来之后在义父的兵器库房里选的,是把好剑,也很方便。
义父和师兄都说过,他们纪家人的手就是最好的武器,他坚信自己的双手比剑好用的多,所以,剑最好能缠到腰里,降低存在感,手嘛,自然是多多打磨为好。
他还以为,与他的双手最契合的武器至今他还没有遇到。是以,目前来说,这把软剑算是顶好的了。
纪恕的软剑与蒙面男的长刀撞到一起,溅起一簇散落的火火。
火花的明灭之间,纪恕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阴厉和不屑。
胸有成竹的不屑。
纪恕心中咯噔一声!
安定王的护卫呢?怎么一个也没在?
与此同时,李准突然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战场上令敌军闻风而栗的大将军此刻落了下风,如一只受到暗算勉力挣扎的猛兽,这头猛兽带着最后的尊严不肯低下一丁点高贵的头颅!
“将军!”纪恕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李准身子一震,手上的力气忽然大起来!
然而,就在纪恕一分神的瞬间,只觉得左上臂一凉,蒙面男刀梢的劲风带着刀刃之气划破了他的肌肤。
纪恕一疼,暂时顾不得其他,与蒙面男斗在一起。
月蚀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尊主周密的计划里会凭空杀出来一个不怕死的清俊小白脸。本来,没有意外他与月消定然会在这一处静谧的街巷用最短的时间杀掉李准,哪知……
李准嘴唇紧绷,身子一退一转,抡起手中刀就砍向另一个方向!
“骓伢!”李准挥剑反扑过去,大叫一声!
骓伢,原来是安定王骑的那匹马。
方才与月蚀的缠斗过程中安定王腾落马下,那匹马灵性十足,就在离李准不远的地方焦躁地打着圈。
其实月蚀冲向马不过是为卖个关子,好来个一击反杀。
纪恕和蒙面男都没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