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云桑只不过小手梢一摆,就挎着她的包裹融入了人流。
纪恕告诫她别轻易摘了脸上的面具,等到确定无人认出时再如此做。她也愉快地答应了。
纪恕再次摇摇头,师兄也真是的,给云桑备下的面具明明下了最好的工夫。
纪默站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云桑扇了一把手梢离开,无奈无声一笑——果然是个野气十足的淘气丫头,但愿她早一点发现自己藏在她包裹里的银票……
晚间时分。
名翠楼。
谷朗一只手搂着曲玲儿的细腰,一只手斟了酒喂了曲玲儿一口。曲玲儿醉眼迷离,眼波温柔。
“谷朗,还不歇下么?奴家困了。”曲玲儿勾着谷朗的脖子,“你抱我!”
谷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打横抱起曲玲儿,将之放到松软的大床之上,也不熄灯,放下帷帘……
突然,曲玲儿的房门响起一下极轻的声音,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人掩了门,直接来到塌前,撩起帘子,将睡着的谷朗从塌上拎了起来,扔在地上。睡在床里侧的曲玲儿面目潮红,一点也没有被惊动。
看来,酒里下的昏睡药功能强大。
来人嗤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心中暗想:换作师兄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可是自己么,从小跟着纪大哥看尽各色人等行各色之事,又上了战场一回,捡了命回来,渐渐学会了怎样做事才是损失最小,最有效的。
他并不一味坚持做事必须君子行径,那样往往有些束手束脚。相反,他在仁义礼智信的教导中长大,有自己的是非原则,不丧天害理,不草菅人命……
但,如有需要间或也可以不那么慎重地在乎过程。
比如今晚,他终于熬着一颗心等到了谷朗来名翠楼寻欢,就用了这样一个看似不上台面的办法——化了妆混入名翠楼,在为曲玲儿备好的酒菜中下了昏睡药,导致二人刚爬上床就困意来袭,睡着了个结实!
纪恕看着仍在地上兀自昏睡的谷朗,今晚,他要让他说出与自己有关的过往之事!
他顺手捡起盘子里的一颗花生米,只一扔,房里的灯便熄了个彻底。
之后拿出一只白色药丸,喂到谷朗口里。然后打开另一只瓶子的封口,放在谷朗鼻下一会儿。
做完这些,纪恕静坐一边,等他醒来。
一小会儿过去,地上的人打了个冷战,坐了起来。
他抱了抱自己的身子,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冷。”
“冷么?”纪恕开口。
“是冷,冻的我手脚都凉了。”
谷朗顺着纪恕话不自觉的接下去。
“既如此,那我们快点说。”纪恕突然有些语涩,仿佛喉咙里有什么东西不舒服一样,“我问,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