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低着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片刻后,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轻声说道:“奴婢死罪…… 奴婢不配侍奉主子…… 奴婢我…… 奴婢我已失身……”
弘昼虽隐隐有所预感,却仍心头一震,眉头紧锁。他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向来被称为 “二木头” 的迎春。迎春乃贾赦与前妻之女,贾琏之胞妹,在贾府众女子中最是性情温和、善良宽厚、柔弱怯懦;从不与人争执,严守闺阁礼法。与黛玉、湘云、探春等才情出众的小姐相比,虽天资灵性稍逊,却本分守己、安贫乐道。她年方一十八岁,尚未出阁,贾府乃名门世家,元春又入宫为妃,迎春作为贾府长孙女,自是备受宠爱,自幼接受严格的礼法教导,被规矩重重约束,与外男鲜少有接触机会,怎会失身?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弘昼万万没想到,此刻竟是迎春自称已失身。他心中五味杂陈,虽来自现代,对女子贞洁之事不如古人那般执着,可卿、凤姐等少妇非处子之身,他亦能理解,且觉其有别样韵致。但贾府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在他心中本是冰清玉洁,等待自己呵护垂怜,如今迎春此举,着实出乎他意料。他又想起在园子里虽与女子们相处亲密,亦对她们有所要求,不许在其他男子面前有失仪态。虽未逐一探究诸女是否贞洁,但迎春身为贾府长女千金,自承失身,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弘昼越想越恼,脸色阴沉下来,紧握着拳,怒哼一声,飞起一脚踢翻脚下铜盆,咣当一声,盆中汤水溅了一地。迎春吓得花容失色,惊魂未定,那水蔓延开来,浸湿了她跪地的裤裙下摆。迎春面如死灰,再次叩首,口中说道:“不奉旨,迎春不敢自裁…… 迎春死罪,自知玷污门楣,求主子施以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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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此时已坐上炕沿,取过玉钏儿备好的暖白毛巾擦拭双脚。许久,他擦完左脚擦右脚,似在努力压抑怒火。此时屋内静默无声,却似有千钧重压。迎春本就胆小怯懦,此刻更似要被这寂静与威压吞噬。她满心都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担心弘昼盛怒之下会对自己和家人不利,又觉得自己如今这般境地实在是无颜面对众人,可又毫无办法,只能在这煎熬中等待弘昼的发落。
弘昼擦完双足,穿上棉质便鞋,起身走到迎春跟前,见她低垂着头,目光盯着地面,便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托起她圆润的下巴,抬起那张略显憔悴却仍美丽的脸庞,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本王只问你一个问题,你需如实作答。”
迎春惶恐地望着弘昼,赶忙回应:“是,迎春不敢欺瞒”。
弘昼嗯了一声,接着缓缓道:“只一条,你只要如实回本王…… 你是进园子前失的贞,还是进园子后破的身……”
迎春大惊失色,想要叩首却被弘昼托着下巴,只得道:“不…… 主子…… 我是进园子前…… 进园子后…… 迎春并不敢…… 不敢…… 再见任何一个男子”
弘昼死盯迎春那哭得红肿双眼之中一对乌黑的瞳孔,足有半柱香功夫,点了点头,叹道:“罢了…… 你今夜且去吧……”
迎春闻言一愣,她今日受命要侍寝,知道瞒不住,只得禀告自己失身之实。她深知自己身为大家闺秀却已非处子,即便不入园子为王爷的侍从,这也是见不得人的丑事,若是寻常人家,只怕唯有一死才能保全名声。可如今贾府遭遇变故,自己沦为王爷的侍从,依照这里的规矩,侍从是不能自尽的,这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她曾多次想向凤姐倾诉,求她帮忙出谋划策,可那羞耻之心却让她难以启齿;无数个漫长的日夜,她每每想到此事,就害怕王爷终有一日会知晓,到时身为贾府小姐,本应是纯洁无瑕地侍奉王爷,可自己却已失身,这简直是弥天大罪,她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惩处,既担心弘昼会严惩自己,甚至牵连家人,又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姿色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