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中军大帐,拜见赵王司马伦。
赵王:贤卿此来何意?
傅仁:朝廷接到解系劾奏,已令梁王为帅前来接印,请赵王率营中诸将迎接。
赵王不意有此大变,急命中军:速叫孙秀进帐,孤要问其对策。
傅仁笑道:殿下还要问他怎地?孙秀此番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全了。
说话之间,孙秀已经入帐。正好听到傅仁此话,大惊问道:贤兄此言何意?
傅仁:弟早在邺城之时,便与贤兄结交,非是外人,不妨直言相告。司空张华大人深恨贤兄迫使三胡造反,在西门饯行时嘱托梁王,欲先杀贤兄,以息胡人之怒也。
孙秀听了此话,只吓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急跪倒在地,抱住傅仁双腿痛哭。
傅仁:你跪我怎地?
孙秀:兄为天使参军,某乃待死之囚,望兄看在前日情分,救我一命,如同再造!
傅仁急将孙秀扶起,耳语道:某今提前于梁王赶来,非惟传令,亦是专程来救贤兄。只愿贤兄此后一朝得势,休忘了兄弟。
孙秀破啼为乐,连连谄笑:小弟怎敢?既请我兄施以援手,助我度此险关。
说话之间,远处尘头大起,旗号飘扬,却是梁王自引本部亲兵到了。
赵王远远望见,只得率阖营诸将,到营外五里迎接,拜于道傍。
梁王看见赵王来迎,急下马扶起,携手进至河西大营,入中军宝帐,排摆香案拜受帝诏。梁王面南而立:天子诏令,令赵王即将军事交割,还朝待封。
赵王深恨解系,但不敢抗旨,只得交卸兵符将令,引孙秀出帐,欲还归洛阳。
孙秀是张狂本性不改,此时竟不知躲避,只顾相随赵王而行。
梁王送至营外,忽见孙秀紧随左右,问道:赵王,此位何人,竟与殿下并肩而行?
赵王顺口答道:有劳殿下动问。此乃某心腹家臣,东郡琅琊人孙秀,字俊忠。
梁王忽地想起张华所嘱之事,喝道:你就是孙秀!且慢上马,我有话说!
赵王及孙秀闻此,俱都惊呆,不知如何是好。梁王接着示意傅仁:与我拿下。
傅仁见状,急趋近前,向梁王耳边低语道:大王不可。
梁王:因何不可?
傅仁:张丞相令杀孙秀者,乃是私嘱,并无朝廷旨意公文。孙秀乃赵王重臣,殿下今若诛之,必与赵王结仇。赵王乃是当今皇叔祖,回朝之后定难问罪,反受重职,使掌兵权。赵王一旦掌兵,殿下今为征西都督,岂非正归其所辖?若一旦战事不利,被赵王在天子面前只需轻轻一语,则我等被灭门之祸矣。依臣之见,不若休息此事,佯作未见其人可也。
梁王闻言大悟,于是从之。
孙秀得免,屁滚尿流,急随赵王上马,回洛阳而去。
赵伦惧被天子问罪,不敢张扬仪仗,趁夜进城,回到自己府中。坐犹未稳,便急与孙秀商议:今被解系先下手为强,本王来日上朝,当如何应对朝廷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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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今贾后用事,贾模深受重用。殿下何不舍却千金,厚结贾模,浼其在皇后面前说项?若得贾后欢欣,则殿下非但可以脱罪,且必被委以国政。
赵王点头:千金未足,某愿献金七百斤,玉带一条,你可到府库领取,代我谋之。
孙秀应诺,即将黄金及玉带潜至贾府,拜见侍中贾模,倍献殷勤。
贾模:多谢赵王厚赐,却之不恭。但某无功于赵王,安敢受此?
孙秀:赵王自河西还京,恨无奇物相赠,特命小人将此黄金七百斤,玉带一条拜奉足下,以表衷忱。惟托大人为赵王善言,荐于圣母皇后,若得寸进,则必另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