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我的身法功力已尽于此,要再快,您教教我上御九天,说不定我便能使出来了。”
夏日阳光灼眼,宿齐用一顶草笠盖在了脸上,他侧转过半边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从笠帽下传出:“使不出九式,你就别肖想上御九天。”
余凉:“师祖,要不……您亲自来一遍?好歹让我见识见识使出九式是何等威力?”
周围安静得只闻得花香鸟鸣,片刻后便是打鼾声在这一方小山谷中回荡。
宿齐教习的方式颇有些懒散,除了起初说过几句口诀让她自己悟,后面就是这般样子,盖着草帽不看一眼,只有她练错时才出声指点一二。
耳力倒是灵敏,仅听剑声便知她剑招的错在何处。
余凉看着眼前这个师祖睡得随意的模样,心中不禁起了个主意。
宿齐不愿意示范,可不愿意,并不等于他不会出招。
逼他出招不就好了。
午间风轻,卷不进这狭小山谷之中,水面上的浮标未动,宿齐仍安静地躺在藤椅之上。
余凉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藤椅上的宿齐冲去,眼见逼近,她手中长剑开始起势,使起了宿齐所教的通元剑法。
剑才抬起几寸,还尚未抵进宿齐身前,那顶草笠却陡然化身旋镖打中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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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痛松手,剑落半空便被闪身而过的宿齐接住,草笠旋即被他斩碎成数片,如竹叶纷落在余凉脚下。
整个过程,仅是眨眼功夫。
“看清了吗?”
宿齐在她眼前站定,将剑抛回了她的手中。
余凉紧紧执着剑,不敢回话。
宿齐白须鹤发依旧那样不修边幅,脸上却没了平日老顽童般的神态,他示意道:“到你了。”
这是三日里宿齐从未有过的神色。
如果说,本来的她还剩半日练习通元剑法的时限,那现在的她,便只剩一次机会了。
宿齐的剑招很快,快到常人无法辨别仔细,但有益于无,比起先前只凭口诀练招,余凉总算对这通元剑法的形貌大致有了些许认识。
她扫了眼地上散落的草笠碎片,发现每道切口前后有异,前部锋利平滑,是锐器划过的痕迹,而后部则呈断裂撕扯之状,倒像是剑风所致。
再略一回想宿齐方才的剑势,余凉侧身抬剑,扬唇道:“您且瞧着。”
只见她鞋履踢向水塘边的鱼篓,篓子被这股勾踢的劲道撞得摇晃,篓中一条半死不活的青鱼翻腾着跃出鱼篓。
鱼尾猛烈挣扎摆动,甩出的腥水飞溅到了宿齐身上。
嫌这鱼还跃得不够高,余凉又抬脚一踢,让鱼飞至头上半寸,眼看高度合适,她迅速出剑。
青鱼才落到胸前,她的一招九式便已使完,一条整鱼已变成鱼片。
余凉满意收剑,果然她没有猜错,宿齐的剑式以实招起,却以剑风收尾。
当敌人还在与剑风缠斗时,自己手上的剑早已转为下一道剑式,敌人根本避之不及,挥剑的速度也能因此快上不少。
宿齐抬手抹去眼角被溅到的水渍,看了眼余凉,慢悠悠道:“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说罢他蹲下身子将鱼片拾进鱼篓,继续自顾自说着:“你师父刚进门时,是所有弟子中最聪慧的,不需我演示,只要与他说出招数关窍,他便能自己悟出十之八九。”
“那师祖为何不传授师父‘上御九天’?”余凉见宿齐话中对邱识满是赞赏,忍不住问道。
“他三四十时,武术造诣已是耸壑凌霄,再学会‘上御九天’,怕是天下莫敌了。”宿齐笑着摇了摇头,“人一旦立于不败之地,权利贪欲便易滋长,行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