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输引得还算顺利。
只是余凉手收掌歇力后,便感觉到了自己开始体寒发冷。
本就不多的武力值不会因此有所损失吧?
余凉后怕,她可是要升职加薪成为盟主的武林新星啊!
想到这,她赶紧在腰袋中翻找物什,居然找到了一瓶居家旅行、行走江湖必备之良药——金疮药!
有点用处,但不多。
她并无外伤,于她无用。
可是……
余凉瞟了眼风止夜的右胸伤口。
不成体统——
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余凉伸手层层揭开风止夜的血色外衫,但衣服与伤口相粘连,就这样生扯定会将伤口再次撕裂流血。
可惜这里又没有生理盐水用来浸湿衣衫,外头的雨水含有细菌用了更易引发感染。
想了想,余凉取出配剑,先将周遭的衣布裁开,再单独细致地一点点撕开伤口处的碎布。
她这样只能尽量减少撕裂程度了,不过一番操作下来,仍是无法避免地让伤口渗出了血来。
想是钻心疼痛刺激到了风止夜,他双眸猛然睁开,直直对上余凉惊愕的眼神。
她眸中烛火闪烁,此刻右手举着利剑,左手放在他的胸上,像是雨夜屠夫,诡异,又不安好心。
怎么是她?!
风止夜只来得及闪过一念,便被余凉剑柄捶头,重重地砸晕了过去。
吓死人了!
互被吓到的两人,余凉以身体健康的优势,保全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生命。
要知道,但凡他现在能活蹦乱跳,他一个掌风就能把她送走。
那一刻,她几乎是求生本能一般才使力将他砸晕。
应该不会把人砸傻吧?
她看看剑柄,没砸出血来,应该没有大问题。她的内力可以扶伤,可治不了傻子。
稍稳住情绪,她继续给他敷上金疮药,眼见伤口止住了血,一颗心才总算安了下来。
大雨仍下不停,大概已经将她一路走来的踪迹冲刷了干净,此处隐蔽,临枫弟子一行人应是很难找来。
但过了今夜,待日出天晴就都不好说了。
她必须想办法躲过众人,把风止夜转移出临枫地界才算彻底安全。
如此想着竟是难眠,余凉闭目冥思,就与雨声作伴熬过了长夜。
……
天光乍亮,光线从狭窄的洞口透进,洞内一切均看得真切了。
空气中含着雨后湿泥嫩叶的馨香,洞外时不时传来几声燕鸟鸣啼,本该美妙的清晨,余凉却在浑身酸痛中睁开了眼睛。
余凉低头朝躺于身旁的风止夜看去,染尽鲜血的衣衫已被她割得七零八落,此刻他上身半露,胸口处殷红的伤口将肌肤衬得瓷白。
太不礼貌了,她怎么可以让病人受了一夜的凉。
余凉懊恼,摸了摸身上的外衫,发现干得差不多了,便将外衣脱下给风止夜添盖了上去。
她起身走到洞口,想来雨是刚停了不到一个时辰,溪径还十分泥泞,树叶受风摇晃坠落下不少水珠,滴溅在涧溪之上,漾起朵朵涟漪。
晨光熹微并不刺眼,但风止夜仍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了环境微明,自来警惕的他顿时从浑噩中挣脱醒来。
入眼景象有种难言的静谧,曦光倾泻于伫立洞口的女子身上,使得鹅黄衫衣泛起一层若有似无的微光,她侧脸柔莹清丽,风止夜觉得有几分眼熟。
余凉正思忖着她该如何悄无声息地把风止夜带离出谷,回首间,却撞入了风止夜的视线,四目相对。
她警铃大作,面上却装得波澜不惊。
“醒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