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在大战尚未爆发时便做好了这等准备,不但从苏州运来了床弩,连在城池失守后将之毁掉的准备工作都已做好了。”孙途说着,眼中已经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来“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料定常熟必然会被我所夺。可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以削弱苏州城防的代价运这些床弩来呢?”
“钤辖以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杨志虽然心中依然是一阵糊涂,但已经有些跟上孙途的节奏了。
“我刚才就是在思索个中缘由,他们会这么做,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为了能对我军造成最大的杀伤,所以才会运来床弩,同时,又为了不让我们在拿下常熟后运用此兵器,又早早布置了这一后手。”
“可是……”杨志却是越发的迷糊了,可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疑惑呢,孙途又一摆手,制止了他的提问,说道“你可还记得昨日在三元岭一战结束后我提出的问题吗?为何他们会未卜先知般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甚至为此还不惜把常熟的半数兵马都调了出去。
“之前我以为这是反军的细作探查到了我们的动向,并及时传了回去,这才有了昨日的伏击。但现在仔细想想,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若真是如此,应该只有常熟这里的守军来得及做出反应,我们要面对的也不是好几万的反军精锐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攻打常熟,所以早早就调动了苏州,甚至是杭州等地的兵马赶来此地,并在知道我们穿过三元岭的确切时间后,设伏在那儿!而常熟这里的一切,只是另一处针对我们的陷阱罢了,只是比三元岭的埋伏更加高明与阴险罢了。”
杨志都被他这一番推论说得呆住了,半晌才迟疑道“这……这怎么可能?反军怎么可能知道我军的全盘计划,甚至连我们何时会从三元岭路过都了若指掌?”
“是啊,这便是问题的关键了。有两个解释,其一便是他们的细作确实藏得极深,地位也很高,所以能把如此重要的军情都探听清楚,并及时回报。但显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真要是这样的人,就是江南的重要官员了,谁会不顾身份地投靠反贼呢?而另一个解释就是能掌控一切的人早早就与反军合谋了,比如说……朱勔!”
孙途在道出第二个猜测后,眼中已闪过一抹厉芒,而杨志也在一愣后轻呼出声“钤辖的意思是……朱勔为了对付咱们竟已与方腊反军勾结在了一起?”说出这话时,他依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朱勔虽然贪婪残暴,但在杨志看来毕竟不是蠢人,他怎么就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一旦被查出就万劫不复的事情来呢?哪怕自家钤辖确实与之有过不少矛盾,但也不至于让他干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事情来啊。
在因震惊而沉默了半晌后,他又道“不对啊,即便他真因为赵嗣梁的事情对我们动了杀机,时间上也来不及与他们勾结在一起。何况,他可是我大宋在江南的主帅,他的话那些反贼又怎么可能轻易采信呢?”
“是啊,这里确实有些奇怪,或许他一早就和反贼勾结在一起了?”孙途低低地说着自己的判断“但无论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点我们必须早做打算,那就是接下来可能会有大危机到来。就目前看来,他们一早就已打定主意要放弃这座常熟城了,然后会用此城为饵,将我们拖死在此。如果这一点是正确的,恐怕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顿了一下,孙途已板起脸来,大声喝道“来人!”
几名传令兵立刻上前,孙途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你们即刻出发,去北边给林教头他们传信,让他们在明日中午之间赶到常熟,若淮南军已休整好的话,也让他们尽快赶来。另外,再分出两人前往金陵,把我已成功夺下常熟的捷报送去,让那里的官军尽快赶来汇合,商讨进一步攻打苏州的大计!”
十来名传令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