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厢房中,白老爷突然抖索精神嚗出了这怒火中烧的一句,果真把此时说话恶毒而又张狂的王夫人顶了下去。
可是,就在他厉言声出而大放精彩的一瞬间,白老爷好像又意识到自己突然做错了一件事一样,原本一腔高涨的情绪即时又低落了下去。
因为,他在看到王夫人那一张此时涨得如同酱紫的肥胖之脸后,那一抹眯成一条缝隙的幽蓝的睛光,就像一条吐着毒蕊子游漓而出的毒蛇一样,突然之间就狠狠地盯上了他。
白老爷顿时感觉一阵不寒而栗,心中突然明白过。刚才的快遂之言,不哑于自己亲手点燃了一根与王夫人的‘战争’导火线,那一个不可意料的恶果可是必然而至的。
强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不忘又葳猝地瞄了房中那个凶相毕露的老妖婆一眼,他才壮着胆子慢慢渡上前来,淡淡地向刘爷等人唉声叹气地拱手作揖道。“哎,老夫真是惭愧呀,家门不幸遭此逢难之际,还有你们此等忠义知恩图报之士出手相助,实是上天开恩,神灵庇佑了。”
“想来必是我的三女儿福至清廉,深受神灵庇护,才得诸位恩人雪中送炭,险中救已。我白富贵在此对诸位感激不尽,救女之恩将没齿难忘。”
“但是,今日白府家中之事实非白某所料,若是白某多有怠慢各位,还请各位看在白某这一份薄面之上,多多包函一二。”
说毕,白老爷又连连撅起身子,摆出一副低廉下士的样子,拱手向刘爷等人作了恭敬的谢礼。
刘爷等人霎时一惊,他愣是快人一步向前来作辞道。“使不得,使不得,白老爷,你这可是使不得的。我们那里受得了你这样的大恩呢?说到底咱们还是回报不了你的一二恩德呢。”
“依我看,咱们还是先不要谈这个恩德的事情了,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咱们还是先救治三小姐的好,何必再说这些堂而惶之的大道理了,白白浪费了求人的好时机。”
旁边的李伯听得刘爷这样直白起来,一时也耸耸身子,抬着一双憔急的望眼衬言道。“老爷,夫人,你们就别在各为已见了。这个刘爷说得没错,咱们当务之急只管救人尽人事听天命就好,那里还管得了他人认为我家‘三小姐’是人是妖呢?”
那知李伯这样一插言进来,还没等他回味过来自己的言语是否有错,猛然就听得当中气愤难休的王夫人冷冷笑道。“呵,呵,大稿笑了,直到现在你们还以为我是那个无情的叨钻沷妇吗?竟连自己的子女置于危难之中都不顾吗?”
“哈,哈,你们也大小看我王某人。”王夫人这样说着,语气
一停,又变得如同一头杀红了眼的恶狼,凶狠而冷漠的环视了房中众人一眼,再语出冷酷而决绝的恨道。“哼,看来老娘不拿出一些证据来给你们瞧瞧,你们今天就会和老娘这这个白府的女主人消耗到底了。”
“也好,既然你们都愿意把老娘当恶人看待,那么老娘就一口气咬牙坚持到底,老老实实做你们眼中和口里的这个恶人吧。”
“现在,老娘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三丫头’这个祸害的真正身份吧,免得你们必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还真以为老娘现在变得虎毒吃子了。”
“我不想让你们在我身上安下这样的罪名,我要为我个人的毁誉清白自证一翻。”
一时间,众人听得场中的王夫人如此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说,那情形好像天崩地裂一般急剧膨胀而恶烈开来。
如此之下,除了王夫人本人之外,此时房中各人的心态好像突然遭受了电击雷打一般,总有一种郁郁的情感在心中疑滞不动,仿佛恶意中伤了一位老好人一般,心中突然受到了一种强烈的遣责。
见此情景,压抑得众人心里郁焖异常,一时沉默寡言开来,居中的白老爷突然蹩蹩嘴,摸着下巴下的一撮小胡子,魏颤颤地走过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