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派多少兵,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把他们都摆平?如果逼得急了,有人挑头作乱,又该如何?”
“这个……”苏轼被问住了,他沉吟一下,“难道漕运就放着不管,这也说不通啊!”
他们俩争执的时候,王宁安突然笑了,“子厚说要从外面弄粮食,这个想法我赞同,而且不只是高丽和倭国,还有渤海,西域,对了,还有西夏!这些地方都要想办法……至于运输的问题,给君实写封信,让他拨出专门的款子,修筑道路,尽量增加运力,这算是我们的一手准备!”
陈顺之都记下了,一会儿就去安排。
“那另一手呢,就如同子瞻所说,我们不能任由他们操控运河,我们要抢回来!”
“姐夫,你是要动兵吗?”
王宁安不置可否,“当然要有武力准备,但是不要忘了,那些苦力也是大宋的子民,必须要考虑他们的情况,尤其是铁路修好之后,也会冲击他们的生活,难免心存恐惧,有心人稍微煽风点火,就会跟着闹起来……所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和苦力船工取得沟通,让他们明白,朝廷不是来害他们的。如果能把苦力和背后的那些人分开,我们就能重建运河的秩序。”
王宁安提出了很高的目标,和百姓打交道?
怎么打交道,你懂民夫苦力想什么?朝廷的官都是高高在上的,连当地的方言都听不懂,怎么能指望百姓相信你?
而且以开封为核心的漕运网络,从五代就开始经营了,说句不客气的话,漕帮不少堂口的历史,甚至比大宋还久远。
长年累月,已经是铁板一块,外人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别想打进去……事情僵住了,纯用武力,只会制造更多的麻烦,不用武力,又没有别的办法,到底该如何办啊!
“师父,我有个人选,他保证能和苦力说上话,还能弄清楚他们所想……师父就看你舍不舍得了?”章惇笑嘻嘻道。
王宁安眉头紧皱,他倒不是不舍得,而是不知道这个厉害的人选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咱们的苏大才子啊!”
王宁安瞪了章惇一眼,“要紧的事情,不要开玩笑!”
章惇连忙道:“我没开玩笑,子瞻兄的确最合适……首先,他精通南腔北调,各种方言,能说得上话,其次他幽默诙谐,性格随和,不会看不起苦力,第三,子瞻兄不拘小节,喜欢吃喝,又邋里邋遢,放在民夫堆里,简直一模一样!”
“你放屁!”
苏轼气得跳脚了,“你见过这么玉树临风的民夫吗?章子厚,你还是挟怨报复,小人,十足的小人!”
章惇连忙摇头,“子瞻兄,不信你问问师父,你是不是合适的人选?”
还真别说,王宁安沉吟了许久,苏轼和别的才子真的很不相同,他发自肺腑没有等级贵贱的差别,越是穷苦人,就越能聊得来。
他发明东坡肉,就要要去除猪肉里的膻气,让普通老百姓也能多吃肉,真的十分难得!
“那个……子瞻,要不你就辛苦一下,替我跑一跑。”
苏轼嘟着嘴,沉默了半晌,才咬牙道:“姐夫,咱们把话说明白了,我去是为了帮助苦力民夫,不被那些世家大族控制摆布,再有,师父你要给我派两个帮手。”
王宁安想了想,“让王旁陪着你,王相公都回京了,王旁却一直在民间,和他哥相比,王旁更加朴实肯干,又熟悉民情,他很合适。”
“王旁的确极好。”苏轼也笑道:“那还有谁啊?子厚怎么样?让他给我当保镖?”
章惇立刻摆手,“我还要替师父筹谋大局,三位钦差马上到了,还有柴家的案子,还有码头的乱子,都要处置,我离不开啊……这样,我把徒弟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