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走乌飞。
日子就象房前屋后沟谷中的小溪水,总在不经意中悄然流失。
有的流失在柴米油盐中,有的流失在茶余饭后。
东南县岳家村村民的日子同样一段一段地在悄然流失。
有的轻轻地滑过了指尖,有的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匆匆的脚步下。
嗑嗑碰碰、叮叮咚咚,倒也奏出了大自然中山里人应有的乐章。
凌云、高爱梅和岳春雷、二婶这段时间收获颇多。
茅柴菌繁殖一年有两拨,一拨在仲夏,一拨在暮秋,第一拨端午节后不久就会沉寂。
他们抓住了第一拨菌子的尾巴,捡了不少菌子。
县城饭馆东南一品香再次找岳林峰买菌子时,在岳林峰的引荐下顺便把他们的菌子也买了,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其中,凌云家是三两一钱银子,岳春雷家是四两五钱银子。
村里其他人中,有的依旧在谈论岳林峰的脑子是不是正常的问题;有的则在替凌晓丫、岳林虎二人可惜。
好端端的两个孩子怎么就被岳林峰给灌了迷昏汤,成天跟着他疯疯颠颠瞎胡闹嘞?
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看到凌云、岳春雷他们上山捡菌子,就跟着上了山,捡了一些菌子。
但又不敢多捡,怕弄错了害死人。自然他们得到的钱就比凌云、岳春雷两家少多了。
其实茅柴菌又叫枞树菌,学名松乳菇,是湘南一带独有的特产,个体肥大皮实很好辨认。
不但不会害死人,而且还相当有益人体健康,只是岳林峰不解释他们就不知道而已。
这回东南一品香的伙计到岳家村来时不同前两次,这次有饭馆老板吴掌柜的女儿吴非烟跟着一起过来。
按理说待字闺中的富家小姐是不能跑到岳家村来抛头露面的,可禁不住吴非烟的发嗲撒娇、死缠烂打,吴掌柜只能破例。
不是吴非烟无知无识,不知禁忌、没有廉耻,最怎么说她也读过诗书的大小姐,应有的矜持和礼仪她还是有的。
怪只怪岳林峰这个家伙太气人了,喜欢玩失踪。
自打饭馆开张后就再没有露过面,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里玩泥巴砣里、呷鼻涕,一点也不替别人考虑考虑。
好吧!你岳林峰不懂体谅人家,人家就热脸贴冷脸送上门来,这总行了吧。
现在先让你得瑟、得瑟,以后敢不翻倍补偿本小姐,哼哼,有你好受的。
学着岳林峰捡菌子挣了钱,加之凌晓丫、岳林虎在岳林峰连日来的折腾下身体一天比一天扎实、身手一天比一天利落,认字愈来愈多,字也写得越来越好,凌云、高爱梅和岳春雷、二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只是吴非烟在岳家村一出现,就如同一颗石子投进风平浪静的池塘,激起了不少涟漪。
一袭粉色衣裙,外罩一件轻纱素褂,腰间系着大红的同心结,行走在村间大路上的吴非烟成了岳家村一道靓丽的风景。
走到哪村民们的目光就被吸引到哪。
看到吴非烟进了岳林峰的家门,是冲岳林峰来的,全村最不淡定的就是住在岳林峰隔壁高爱梅。
“你说小峰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事?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晚上睡在床上,高爱梅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凌云。
开心之余,她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近来岳林峰身上的稀奇太多。
莫名其妙捡菌子,淹掉上好的水田搞鱼塘,打架厉害,写字读书厉害,什么体能、什么训练……,新词也是一个接一个。
“什么怎么回事,别想了!……孩子她娘。小峰这孩子本来就好,只是前段时间有点乱套……这也怪不得他,爹娘突然走了,好端端的一个家没了。”
凌云的语气不紧不慢。
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