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曾荣伺候朱恒更衣洗漱后,把他交给了小路子和小海子,自己去了客房。
客房离得不远,就在曾荣住的隔壁的隔壁,之前是阿春和阿梅不当值时住的,也是烧炕,只是和曾荣这边不相通。
曾荣进去时,杜采青和刘鹃两人也起来了,两人均已洗漱完毕,阿春给她们送来了牛乳和点心,刘鹃已用上了,杜正费力地卷袖子,她穿的是阿梅的衣裳,又肥又大的,袖子也长了不少。
见到曾荣,两人均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同向曾荣问好,又是致歉又是致谢的。
曾荣把陆大夫的话转达了,得知曾荣要留她们在这住三天,杜采青的第一反应是着急,担心自己回不去弟弟会担心,刘鹃则有点小小的兴奋,眼里有藏不住的欣喜。
“你的头还晕吗?还恶心吗?”曾荣问杜采青。
杜采青摇摇头,还没开口,一旁的刘鹃忙道“怎么没有,昨天晚饭时你还说恶心呢,就是没吐。”
“可我昨晚睡觉时就没事了,今儿起来也不晕了。”杜采青分辩道,声音不大,小嘴却噘起来,貌似对刘鹃的抢话有些不满。
“既这样,先用点牛乳和点心,一会好吃药,早膳过后若无不适我就打发人送你们回去。”曾荣也不想留客。
今日是腊八节,她猜杜采青想必也急着回去陪她弟弟过节,父母不在身边,她就是她弟弟的依靠。
“多谢姐姐了。”杜采青回了曾荣一个笑脸。
“有劳姐姐。”刘鹃也跟着叫了一声“姐姐”。
曾荣愣了一下,也没去纠正她们,这两人本是姨甥关系,却都喊她姐姐,岂不成了平辈?
不过曾荣之前叫杜采青母亲为嫂子,论理,杜采青也不能叫她姐姐,可这小姑娘自打第一次见面便一直叫曾荣姐姐,曾荣也就由得她了。
交代好阿梅几句,曾荣带着阿春出来了,有些话她想问问阿春。
据阿春说,这个刘鹃好打听,先是问他们哪里人,接着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是否打算定居杭州城,问他们家的厨子是哪里的,为何做的菜这么讲究,问他们的房子为何和前面的主楼不一样,问他们为何睡炕,问他们的屋子为何这么暖和,还问曾荣和朱恒成亲多久了,等等,就没有她不好奇不打听的。
“对了,主子,她还问,问公子有几个小妾?”阿春说完,脸上似闪过一丝揶揄。
曾荣斜了她一眼,“不止吧,就这么简单?”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主子。”阿春说完哈哈笑起来。
原来,那个刘鹃得知朱恒居然只娶了曾荣一个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怪脸,“难怪我觉得姐姐好像很严厉,原来她是一个妒妇。”
阿春当即斥责了刘鹃几句,不过这会当着曾荣面,她没必要再端着,难得有机会可以打趣打趣她。
“还有,那份杜采青也奇怪,居然问主子为何还没有小孩。”阿春又想起了一事。
这个问题若是刘鹃问出来,她肯定会心生不喜和警惕,可从杜采青嘴里问出来,只能当做是童言无忌,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连婴儿是怎么生出来都不懂,纯粹是好奇。
“是特地问的还是话赶话问的?”曾荣倒是听进去了。
阿春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话赶话问的,是刘鹃问您成亲多久了她才问的。”
曾荣松了口气,“打听打听,昨儿究竟是谁的主意要进城。还有,找机会暗示暗示杜采青,我不喜欢刘鹃,以后不想看到她。”
阿春应了。
她也不喜欢刘鹃,虚荣心太重,这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人利用,她也不喜欢杜采青,小姑娘太单纯,容易上当。
谁知越想把人送走越送不走。
用药时,杜采青又吐了,陆琅替她把脉,重新调整了方子,建议她最好静卧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