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杜采青和刘鹃两人均是一身泥泞,且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故而,把这两人带回家后,曾荣先命阿春和阿梅带她们去沐浴更衣,尔后,又请陆大夫帮着查验了一番。
杜采青还好,就是有点呆呆的,曾荣怀疑她受惊吓了尚未复原,刘鹃是右脚踝扭伤了,肿了起来,不能行走,江南给她弄了一副拐杖。
陆琅则给她们两人各开了一副药煎服,同时也用药酒替刘鹃揉了揉脚。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晚,曾荣也没法把她们两个送回去,只得留下来。
晚膳是阿春和阿梅陪她们用的,为了避嫌,曾荣和朱恒是在炕几上吃的。
饭后,曾荣推着朱恒进了书房,两人各看各的书,朱恒看的是经史类,曾荣则抽出了一本医理书。
她看的书一向比较杂,有经史、诗词、医理、游记、饮食等,偶尔也会画画或会做点针线活在一旁陪着他。
曾荣今日之所以抽出一本医理书,是因为她听陆大夫说人从高处往低处落下来,即便人没昏迷,有时也会有脑子摔坏的可能,倒也不一定会立即变傻,但总归是有后患的。
而杜采青被震晕了,方才吃药时又有呕吐现象,曾荣担心她脑子真出问题。
翻了三本医书,曾荣才找到类似的症状,说是人的脑袋经过震荡或磕碰,轻者会有头痛、恶心、呕吐、短暂昏迷等症状发生,重者有遗忘或精神错乱甚至长期昏迷不醒乃至死亡的,建议病人卧床休息几日,辅以药物治疗,以观后效。
就在曾荣合上书籍刚要离开时,眼睛突然瞟到了另外几行字,细细读了一番,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朱恒,见朱恒仍低头用功,她什么也没问,又细细读了一遍,把书合上了。
至此,她总算明白朱恒为何不动她了。
原来,医书里记载,人在长期生病吃药时生下来的孩子会不健全,有的是脑子不健全,成为一个傻子,有的是手足不健全,还有的生下来也活不长。
这套医书是钱镒找来的,离开京城上船时,钱镒带了两大箱医书随行,这一路陆大夫除了吃饭睡觉和给朱恒治疗,其余时间大多在研究医书。
因此,曾荣怀疑这套医书陆琅肯定看过,多半也交代给朱恒了。
只是医书上没有记载最后断药后多久才能要孩子,而据陆大夫说,朱恒的药物治疗年前基本可停了。
“怎么啦?”朱恒总算发现曾荣不对劲了,她拿着本书不看却在发呆,似是被什么困扰了。
“没,没什么,我找到和采青类似的症状了,书上说她最好卧床三日不动,看来,我们想不留客也不行。”曾荣说完努了努嘴。
她不喜欢刘鹃,偏刘鹃的脚踝也扭伤了,她不好单独把她送回去。
朱恒一听这话,吸了吸鼻子,一笑,“夫人,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
“酸味?”曾荣问出这两个字后方明白自己被戏弄了,上前掐了掐朱恒的脸,故作恶狠狠地道“你才闻出来,不知那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有吗?我再好好闻闻,看看这醋究竟有多大。”朱恒借故把脸贴到了曾荣脸上蹭了两下。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曾荣说道“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发现了不对劲,这刘鹃笄年了,应该嫁人了,可我并未听闻她说亲了。”
主要是杜采青信任曾荣,每次来,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愿意跟曾荣念叨念叨,而刘鹃跟她走这么近,自从杜氏夫妻被押往京城后,刘鹃大部分时间是住在杜家,说是杜采青忧惧过度,她不放心,想多陪陪她。
而杜采青也的确希望有个亲近之人在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只单纯的陪伴,于她而言也弥足珍贵。
“夫人,你对这个杜采青太过关心了。别忘了,她十二岁了,你十二岁时就知带着自己妹妹闯京城了,不但养活了你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