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汤,此刻大约睡下了。”
孟小鱼叹道“这几日她大约都要为郡主守灵,先好好睡上一觉也好。我们且先回农庄去。”
褐樟暗暗松了口气,问道“主子不去跟皇上告别了?”
“不了,他也有许多事要忙。”
孟小鱼望了望黑乎乎的夜空,踏步走出殿外,迎面却遇上了提着灯笼匆匆而来的玉竹。
孟小鱼满心疑惑,转头看了一眼褐樟。
他说玉竹喝了安神汤?
褐樟却低垂着双目不敢看她。
“姑娘这是要走?”玉竹双眼和面庞都有些浮肿,声音轻飘飘的。
“我回农庄去。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奴婢已帮郡主清洗干净,衣服也换好了,郡主依旧那么美丽。”玉竹说着眼泪又喷涌而出,“可她没再醒过来。奴婢帮她拔下插在脖颈的发簪,连一丝血都没流下……”
“玉竹,郡主一直有你伺候着是她莫大的福分。你莫要过于伤心,人各有命,她这一走,许是解脱。”孟小鱼无力地安慰着,心里也明白这样的安慰根本不管用。
“宇宁王府走水后,奴婢和郡主都承蒙姑娘多方照顾,奴婢特来谢过姑娘。”
“那些小事不必挂齿。你这几日尚有许多事要忙的,多照顾着自己点。待安葬完郡主后,你若有何打算便尽管跟皇上提,我想皇上会答应你的。若有何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来找我。”
玉竹含泪点头“下月廿七本是郡主大喜之日,如今郡主不在了,不如姑娘便补了她这个缺吧,也免得再择日子。人人皆知皇上和姑娘情投意合、患难与共,如今也算是天遂人愿。”
“傻丫头,怎能如此说呢?郡主与皇上早有婚约,无论怎样,她都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她的大喜之日只该属于她和皇上,怎能让别人去补缺?我看你是伤心过度,迷糊了。”
孟小鱼暗忖,玉竹确实是迷糊了,皇上说他的大婚之日是下月廿六,玉竹居然会记成廿七。
“我看是姑娘迷糊了。”玉竹抬起泪眼直勾勾地看着孟小鱼。
不知怎的,孟小鱼竟觉得那眼神有些瘆人。
玉竹继续说道“郡主的大喜之日未必是真喜,皇上更不会欢喜,就算姑娘补缺了,也算不得真正的大喜。”
玉竹的眼神瘆得慌,话也挤兑得紧。
孟小鱼只当葛若兰死了,她心情不好,也懒得去计较。
她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夜空,又环顾了一下这灯火通明的皇宫,她想她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就算是自己能坐上皇后之位,也确实算不得大喜。更何况,她决心已定,即便是葛若兰死了,她也不想嫁到这皇宫中来。
“玉竹!”褐樟忽然开口说道,”天色已晚,姑娘要回农庄了。”
玉竹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带嘲讽地看着孟小鱼“看姑娘如今的气色,病大概好全了吧?可惜即便郡主去了,姑娘还是捞不着皇后之位,不知这算不算报应?”
“你胡说什么?”褐樟怒斥道,目眦欲裂地拽住玉竹的胳臂就要赶她离开。
孟小鱼忽然感觉一股冷风袭来,让她全身微微发颤。
她沉声说道“褐樟,让她把话说完。”
褐樟悻悻然放开了手,神情紧张地看了看玉竹。
玉竹却愣住了,神情恍惚地站立了良久。
她也不蠢,看这情形,知道不但是自己的郡主,怕是眼前这姑娘也被蒙在了鼓里。
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贵妃又如何?横竖不过是个妃位。宫墙厚重,尘世纷扰,请姑娘多保重。奴婢刚刚言语冒犯,请姑娘莫要见怪。奴婢告辞。”
怎么说得像个江湖女子似的?
孟小鱼被玉竹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愣了半晌,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