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
叶知秋起身一笑。
“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一些,惊扰了云兄与柳姑娘读书,实在是心中有愧,不知云兄弟与柳姑娘今日是否有空,在下有意想要备下一桌酒宴,聊表歉意。”
云泽缓缓摇头道:
“不是什么大事,叶兄不必如此麻烦,更何况在下如今的境况,叶兄应该略知一二,确实不太适合出门乱跑,一切须得小心为上。至于柳瀅...想必以叶兄的眼力,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丫头如今修行已经到了瓶颈,马上就要筑命桥,可天材地宝一事却还没有半点儿苗头,又不能压抑太久。”
云泽叹了口气,无奈笑道:
“实话实说,在下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跟前辈打听一下天材地宝的事情,毕竟在下也曾听人说过,书香斋的这位前辈,乃是散修出身,生平最好游山玩水,走过的地方很多,所以才会过来碰碰运气,没曾想,竟是撞见了叶兄自家事。”
叶知秋看了柳瀅一眼,恍然点头。
“确是已经该筑命桥。倒也不愧是先天武道胚子的体质,前前后后方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走过了别人需要十几年才能走完的路,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叶知秋朗声一笑。
“云兄莫不是也没料到柳姑娘修行进境竟会如此之快,才会这般措手不及,没有半点儿准备?”
云泽哑然,只得点头承认。
眼见于此,叶知秋略作沉吟,回头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埋首案上刻字的大胡子匠人,摇了摇头,轻轻一叹,而后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掩在唇边,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云兄可能有所不知,我天玑圣地的这位客卿,脾气有些古怪,哪怕家师也指使不动,而在下方才又与这位客卿闹了一些不愉快,其实本该在下略尽一番地主之谊,帮云兄问上一问,但现在,只怕还不如云兄去问,得到回应的希望还会更大一些。”
叶知秋只能摇头苦笑。
云泽哑然,拱了拱手。
“这件事就不劳烦叶兄了,本就不过听说这位前辈见多识广,这才过来碰一碰运气而已,若是运气好些,自然万事大吉,若是运气不好,也无外乎另寻他法。”
叶知秋已然会意,当即退后一步,同样拱起双手。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再耽搁云兄的时间,唯愿云兄一切顺遂,万事大吉。”
“借您吉言。”
客套话说尽之后,叶知秋便不再停留,径直转身离去。
云泽这才放松下来。
然后扭头看向那位依然还在埋首案上的大胡子匠人,眉关紧蹙。
送书一事,最开始的时候,云泽还是相当感激这位大胡子匠人的,毕竟那部《武道正经》也是此人的毕生心血,却简简单单没要任何报酬,就直接送给了与他无亲无故的柳瀅,只是如今忽然得知,那本《武道正经》竟然还要牵扯到天玑圣地的那部《禄存星经》以后,云泽心里就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太舒服。
但如今学也学了,看也看了,哪里还有回头路?难不成真要将柳瀅交出去?
都说虱子多了不觉得痒。
可天玑圣地哪里是什么狗屁虱子,狮子还差不多。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