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在下已经全部记着,回去之后也断然不会为难孟萱然。更何况我秦家也能算得上是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女人罢了,费不了多少粮食。只是...”
秦天华面露为难,小心翼翼瞥了眼脸色难看的老秀才,忽然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却也依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是,小儿秦九州太过贪恋那女人的美貌姿色,倘若不将其撵走,就还不知小儿又会做些什么。依在下之见,倒不如趁着小儿如今意志消沉之际,将那孟萱然尽快撵走,而在下也能抓紧时间以正家风。却不知前辈...”
老秀才胸膛深深起伏了一次,好不容易按捺住心底怒气,重新背过身去。
“随你。”
秦天华挪动脚步,又一次凑了过来,愁眉苦脸开口道:
“在下回去之后便将那女人撵出秦家,当真没有问题?前辈可不能框我!说真的,那女人如今境况也不好,只比小儿强了一点儿半点儿而已,倘若在下当真将那女人撵走,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而前辈又因那云泽成了您老的门下弟子,就忽然因为此事怪罪于我,我就真的是有冤无处申了!”
秦天华忽然噗通一声就直接坐在了地上,还装模作样抽了抽鼻子,老大一个人了,硬是憋出了一副哭腔嚷嚷道:
“您老得跟我保证,我回去之后将那女人撵出秦家,无论之后出现什么意外都与我无关,若非如此,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罢便就连连蹬腿,踹得积雪乱溅,又哭又喊。
老秀才脸膛当即一片黝黑,眼角抽搐,额头青筋乱跳。
蹬鼻子上脸耍无赖,还真是秦天华的拿手好戏,也难怪当年秦天华与秦九州闹矛盾时,这不要脸的东西会不顾家丑不可外扬,直接对外宣称,谁若能够迫使这位秦姓读书人回心转意,就立刻相赠半个秦家底蕴。
就连这般不负责任的屁话也能说得出来,秦天华会做这种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老秀才听着秦天华装模作样的哭喊声,实在烦不胜烦,便当即眼神一戾,扭头怒瞪过去。
“要么现在立刻滚蛋,要么老朽直接出手打死你,三息之内,若你不能做出选择,老朽便替你做主,直接打死!”
话音只方才一落,原本还在地上撒泼耍无赖的秦天华,就立刻爬起身来,重新恢复了先前的威严模样,一脸正色,还顺便重新招来了犼兽车辇停在身后,微微低头抱手鞠礼。
“在下告辞,还请前辈留步,莫要相送。”
言罢,这没脸没皮的秦家家主,连同那犼兽车辇,便就立刻变得无影无踪。
老秀才依然站在原地,背负双手,望着秦天华离开的方向双眼虚眯,看了良久,忽然摇头哂笑一声。
“到底是犬父虎子,还是虎父犬子,秦九州啊秦九州...”
老秀才做了一次深呼吸,皱了皱眉头,忽的又笑一声。
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