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那个身影飘了许久,无意中的抬眼,正对上楚婕沉默的视线,童花僵在了原地,脸上又是那种极度矛盾的神情——极致的希望和极致的恐惧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立体感。
楚婕又是心内一撞,只觉得这个人背负的苦难扑面而来,像要夺走她的呼吸一样。
她这一刻无比地清晰,原来是这样啊,她在安家村的时候,曾经在无数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看到类似的痛苦。大多数时候,她太知道无能为力,所以选择了疏离,不去看,不去关注,不去在意。
为什么坚持要把纪京生要留给她的财产去经营妇女儿童权益的基金呢?可能就是在她的心里,其实很讨厌隔岸观火的自己吧。
她咬咬唇,给了童花一个稳稳的微笑,不等她走过来,她先走了过去。
“下班了吗?”
童花是一遇着了楚婕就跟着她的节奏走了,仓促地将头发掖到耳后。
“嗯,今天没有……没加班。”
楚婕点点头,转身往胡同里走,童花跟上了,可明显呼吸都是紧张的,如惊弓之鸟,或许防备着婆婆随时出现,把她从这个不真实的可能里叫醒。虽然只是一句帮忙而已,可她心里,似乎不知不觉已经期待太多了。
感受到她这点不安,楚婕加快了脚步,把她引到自家院子里,反手将院门拴上了。
童花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局促地站在原地,楚婕正要请她坐下,隔壁突兀地响起一阵哭声,有孩子尖厉的哭求“奶奶,别打姐姐,别打……”
童花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跑回去,被楚婕拦住了,冲她摇摇头。
她唤来安宁宁“去对面看看姑父回来了没有。”
安宁宁知机,忙去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徐良才敲隔壁院子的大门,严厉地说了几声,这才消停下来。
经了这个插曲,童花好不容易凝聚的心神好像一下子就散了,失魂落魄站在原地,楚婕都担心她化作一张纸片被风一吹就飘走了,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