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的,真的是立谦所谓的黄脸婆。那是一种没有血色的蜡黄。她原先那白皙发光,如凝脂的面皮哪里去了。她有点儿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
“不想活了就直接死的干脆点。不人不鬼地活着有什么意思。”立谦盯着镜子里的映棠,冷冷道。
生命对于现在的林映棠早已经连爬满跳蚤的华美的袍都不是了。她自己都记不得最末的一次对于好看的衣服首饰有渴望是什么时候。上一次买衣服也是那次为了参加文启的婚礼。生命对于现在的自己,像是毒品,因为戒不掉,就只能苟延残喘继续。她没有生的兴趣,也没有死的勇气。林立谦说的对极了,像现在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最没意思。
等到立谦松手,转身离去的时候,林映棠再一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看着自己恢复了正常形态的面盘,竟然看不出之前立谦嘴里的黄颜色。这样每天看各种电视剧电影的日子挺好的,沉浸在别人的编造的世界里,悲伤别人的悲伤,开心别人的开心,就算大多时候隔岸观火,冷眼旁观,也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这样她就可以完全脱身,没有丝毫的空隙来分析自己当下的境况和为自己的将来谋划。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她想,她的未来在那看守所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