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苛和素利的妻妾们,在天黑时份追上了素利。
看到被田峻放回的大儿子尤苛和妻妾,以及退回的五千匹战马,素利心里很是不解。
“这……这怎么可能,田狐狸为什么会将你们放了?”素利急切地问道。
尤苛道“父亲带兵离开之后,那田……田狐狸似乎是害怕了,亲自给孩儿解了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素利焦急地问道。
“那可恶的田狐狸说,父亲是真英雄,欲示好于父亲,以保边境平安!”尤苛对素利道。
“那田狐狸真是这么说的?”素利有些诧异地盯着尤苛问道。
“确实如此,那田狐狸的手下将军有意见,还被田狐狸喝斥了几句呢。”
素利想了一下,突然阴恻恻地笑道“田狐狸自寻死路,这番可怨不得别人!”
手下大将坎突顿不解地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素利道“之前我没有攻柳城,是因为怕他对我儿子不利,如今他将我儿子放了,手中再无人质,我自然是要回军去杀了他!”
尤苛道“父亲,田狐狸不是将我们放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杀他?”
“他还杀了你三个弟弟!我又岂能放过他?”素利冷哼一声道“他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说罢,素利对手下将士道“传本将命令,今晚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杀回柳城,抓了田狐狸,碎尸万段,为我那三个儿子报仇。”
众将闻言,都面面相觑。
因之前在柳城时,田峻“善意”地忽悠他们说,和连正在劫掠他的的老家,使得他们一个个都是归心似箭,都想早点回去救自已的部落和亲人。
但此刻素利却要回军再攻打柳城,岂不是会耽误他们救援亲人和部落的时间?
所以,诸将们都有些怨言,可是,慑于素利平时的威严,又不敢违抗素利的命令,只好面面相觑,希望有人出面劝说素利。
最后,还是坎突顿比较大胆,出面对素利说道“可是……可是那和连正在劫掠我们的草原,将士们……将士们都想着早点回去将和连他们给赶走呢。”
素利断然道“和连所剩兵马不多,不必太过担心。先杀田狐狸,再去灭了和连。快去传令吧!”
众将见素利有些生气了,虽心有怨言,也只好做罢。
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就不担心会被夜袭的鲜卑军,因大家都心存抱怨,夜间的警戒就更加松弛了,军队的士气也变得非常低落……
四更时份,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鲜卑人的军营显得特别安静。
这正是一天中最困的时刻,鲜卑营中几乎是毫无防备。
汉军已经示弱,放回了素利的大儿子和妻妾,连白送的五千匹战马都一并送回了。
所有人都认为汉军这是被吓破胆了,没有人会认为汉军还敢对鲜卑军不利,何况汉军才一万五千多人,而鲜卑营地,有近十万人马。
所以,鲜卑营地的防御罕见的松弛没有寨墙栅栏,营地外没有挖掘壕沟,没有放出斥候,少数几个放哨的,也东倒西歪地在打着呼噜。
田峻带着人绕了一圈,绕到上风口的位置,这样做,是便于在夜袭时放火。
几乎所有的夜袭,都是一边突袭一边放火烧营,这是老套路了,但放火也是属于技术活的。
要顺风放火!
否则,烧不到敌人反而把自己烧死,那就悲催了。
此时已到深秋,草原上刮的是强劲的西北风。
所以,田峻才带人绕到了西北面。
呼啸的西北风吹散了悄然行军的声音和战马身上的气味。一万五千汉军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鲜卑人的营地。
前锋斥候悄无声息地干掉了营地外正在打呼噜的鲜卑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