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雄骑在马上,神情颇有些忧虑。
辽北的形势并不好,他堂兄耶律敖哥已请求带兵北征。
若如此,则大辽南面虚空,只恐梁人来犯。
但此番自己带兵威摄梁庭的结果并不好。
瞎了一只眼不说,没攻下相州,必将给梁人留下辽军不复当年的印象。
行军至相州背面的时固山下,耶律烈雄抬眼看了一眼两侧的山峰。
“此处到是个埋伏的好位置。”耶律烈雄想道。
下一刻,他自嘲地笑了笑。
梁人?呵呵,谁来埋伏我?
瞎了一只眼,连胆子也变小了么?
耶律烈雄便没有停下马。
突然,一声巨响。
气浪猛然掀起,前方的人马顿时被炸成残骸。
“又是地火?颜恪?怎么可能!”
辽兵跨下的战马被巨响所惊,四下逃窜起来。
马蹄翻踩,那些失了战马的辽军登时被踩踏撞冲,伤亡惨重。
同时,山上轰隆声大作,耶律烈雄抬头一看,只见漫山的巨石滚滚而下。
“快避开!”
已没有人再听他喊什么。
巨石一块一块砸砸下,大地再次震动。血肉纷飞,惨不忍睹。
万余辽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耶律烈雄在队伍后方,他还算沉着冷静,举目四望,判断着敌军会从哪里出来。
“不要慌!向后退!”
突然,一道火光如蛇般飞速袭来,大地上猛然腾起雄雄烈火,将耶律烈雄与前方的辽兵隔绝开来。
一瞬间便是火势冲天,浓烟滚滚。被烈火烧着的辽兵疯狂地挣扎着,惨叫声远远传去,不绝于耳。
“杀!”
一支精壮的队伍终于现身出来,从山的两侧开始对辽军放箭。
箭雨如蝗,泼天而下。
这支破雁门而入梁境以来战无不胜的辽军,终于在时固山下血流满地,与敌人还未交手便死伤惨重。
耶律烈雄长刀舞动,格过了箭雨。他猛然抬头一看,却见半空中一个硕大可怖的女人纵身向自己跃来。
那女人双手中各持一柄长钺,遮天蔽日般地便罩下来。
纵使耶律烈雄身经百战,心若磐石之坚,见了这样壮硕凶悍的女人,也是心中一跳,大叫不好。
铛。
钺与刀相交,耶律烈雄跨下战马四蹄一软,登时跪在地上。
耶律烈雄在地上一翻,滚了老远方才起身。
“哪来的母老虎!”
同时又从山下冲下千余人,杀入耶律烈雄的亲卫之中。
“兄弟们,宰了这老小子,比一般的肥羊可值钱多了!”
耶律烈雄愣了愣。
山贼?
一千山贼来打劫我一万多人的大军?
怎么可能!
“啊!”
沈焉如一声大喝,双钺如风,直扑耶律烈雄。
刀风钺影,蛟龙翻腾。
耶律烈雄长刀凛凛,一只眼中迸出凶神恶煞的光,他猛然一刀斩落,将沈焉如手中长钺劈断。
沈焉如退后一步,已有骇意。
她平生纵横绿林,还未遇过如此力大之人。
耶律烈雄奋起余威,又是一刀。
铛。
左永一刀挡下,只觉虎口生麻,体内气血翻腾。
“杀耶律烈雄!”魏黑崽一声大喝,领着人向这边围过来。
“保护大帅!”辽兵呼喊着。
两边战作一团。
突然,马蹄声如铁,一支五千骑的骑兵狠狠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