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没想到梁惠帝能如此轻轻松松放人,更加没想到他会说出处置牛驸马这件事。不过那人估计早就被梁惠帝挫骨扬灰,如此说来丧事还要办一办?
一想到因为那个该死的牛郎让自己变成个新寡,平阳公主的心情不觉阴郁起来。她偷偷看了眼梁惠帝觉得他今日的面色很好,索性就在梁惠帝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以报萧谣在院子前被那个绿嫔和太子算计之仇,萧谣说过今日仇今日了,这毕竟是皇宫,那两个又是太子和皇上的妃嫔萧谣自然不好行事,所以就交给她来吧。
平阳公主清了清嗓子,诚恳地看向梁惠帝答非所问道:“禀报父皇,平阳之所以急着回去其实是因为旁的缘故。”
说着又看了眼梁惠帝,一副欲言又止样看得梁惠帝头疼:“有什么就只管说。”
梁惠帝捏了捏额角,直觉平阳公主口中没好话。
平阳公主要的就是梁惠帝他这句话。她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状,愤愤地说道:“平阳有事不敢瞒着父皇。进宫之前,儿臣身子抱恙,需要用药膳调理。一直都是萧相的嫡女,儿臣的好姐妹帮着调养。因为进宫给父皇侍疾,就请了她进宫,结果却险些害得太子和绿嫔出..”
“说啊?怎么不说下去?”
梁惠帝目光阴冷地看向平阳公主,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看得一旁武公公跟着心惊肉跳生怕梁惠帝经此一刺激再有个好歹来。
武公公颇有些责怪地看向平阳公主,目光中满满都是不赞同。这个平阳真是鲁莽。什么话不好偏要说说这些,虽然他方才已经委婉地让人在过到了梁惠帝的耳朵里,但是平阳公主这样大喇喇地说出来,梁惠帝会怎么想她?皇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她莫不是以为自己说得婉转吧?才出了皇后娘娘同牛驸马那事儿,她再这样一说不是让皇上越发厌恶?
这不是将她这么多时日侍疾的功劳给抹杀了么?
就说这是个傻公主吧,方才自己居然还赞许她!
武公公摇摇头,觉得平阳公主不止身子笨拙,人也蠢得狠。
就在武公公满脸担忧之际,却听见梁惠帝不怒反笑,抚掌道:“好啊,好啊,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等我死呢。”
说着又安抚平阳:“管他是谁,平阳你莫要怕。”
武公公愕然:他倒是失算了?不过,梁惠帝堂堂一国之君又岂能是武公公这样的一个小小内侍所能猜测的?
梁惠帝这些时日一直养得不错,虽然偶有手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研习《斗经》和宏润歪缠。
此时他骂起人来更是中气十足,饶是平阳公主听见不由也抖了抖。
摄于帝王的威仪,平阳公主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平阳公主从来都是个实诚人,根本就不懂得轻拿轻放。这一跪下去虽不至于地皮颤了颤,但是膝盖碰到地面的声音还是让人听着牙酸。
真是个傻的。
武公公不屑地歪了歪嘴角,觉得这个平阳公主能跟萧谣成了好姐妹,那也真是她的福气。武公公一想起萧谣那样的冰雪聪明再对比着平阳公主此情此景,只觉得平阳白白在宫里头活了十几年。武公公甚至恶意地揣测,萧谣当初同她结交大约也是因为平阳公主帝后嫡女的身份这才捏着鼻子认下来的吧。
谁知道武公公嗤之以鼻的举动,却换来了梁惠帝对平阳公主的青眼有加。一个曾被枕边人背叛的夫君,一个高高子上唯我独尊的帝王,此时正是看什么都怀疑,见什么都不悦的时候。故而当他听见太子跟绿嫔之事时,心里涌出来不是诧异、生气而是大石落地、果然如此之感。
太子、绿嫔。
呵呵,一个个都以为他垂老矣矣了吧!
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会算计,自然就凸显出了看似蠢笨的平阳公主的可贵之处。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