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三日,终于来到了运河边。
萧谣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同平阳公主分道扬镳,毕竟一个走水路一个坐马车,路线不同。
江阿丑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不用时时提防平阳公主饿狼一样盯着萧姑奶奶了。可就在这时,他家菊花适时又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萧谣拒绝平阳公主用的由头就是赛凤凰晕船,但是赛大当家在看到平阳公主那座堪称船楼的舟船时,居然奇迹般地表示又不晕了。
萧谣对她这种分船晕的说法,不置可否。但是,这一路行来,平阳公主除却时不时不明所以地生一生气后,倒也不是那样的倨傲难相处。
至于丁婆婆,许是习惯了,倒也没有起初的抵触。
要说起来,自从跟着平阳公主一道,萧谣一行人倒是多了很多便宜。
故而,有了赛凤凰的“临阵倒戈”,平阳公主没费多少力气说服,萧谣就应了下来。
萧谣觉得,若再拒绝,未免太过矫情。还有就是,那个倭寇也总要早些押赴京城才好。
也幸好走水路,原本预计初冬才抵达京城。这下子倒是赶在深秋就至了。也正好让萧谣能余出空儿来好好安置这一行人。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来到这京城繁华地。”丁婆婆一声叹息,目光复杂。酸涩、苦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宋大娘忙低低安慰、
背锅老头则是大胡子封住了半张脸,却仍旧在人群中躲躲闪闪,一副怕见人的样子。
一脸灰也是满腹感慨,一脸的复杂。她还没有想好何时回王府,萧谣也就由着她装糊涂。
萧谣早就看出了丁婆婆的异样,只是装作没察觉。倒是阿左,没了前世的战战兢兢,快活又好奇。若不是萧谣拦着,只怕也似松子一般立在马车前头眼珠子不错地盯着那些捏糖人、卖杂货的,还有那些殷勤吆喝着路过的人进来喝酒的小二们....
而萧谣就只呆愣愣站着,任凭这喧嚣繁华将她包裹,踏着青石板路,心内五味杂陈。
“上来吧,别看了!”
平阳公主伸出如藕节上最丰满的那一段白嫩的手臂,冲萧谣招手。
萧谣却有些梦呓般地转头,
“姐姐,那是不是公主,平阳公主?”
一个娇嗔中带着甜美的声音,若一盆冷水兜头泼向萧谣。她以为她忘了那些人,其实并没有。
“这丫头耳朵聋啦!找死吧,居然敢不理我!”
平阳公主嘟囔了一句,到底也只是过过嘴瘾就算了。
好吧,山不来就她,她就纡尊降贵屈就一下山吧。
被女官扶着的平阳公主踏着轿凳,才要下来。就见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惊喜地捂住嘴巴溢出一声惊呼:“哎呀姐姐,真的是公主呢。”
然后,那位如风女子如风般越过呆若木鸡的萧谣,笑盈盈跪下给平阳公主行礼请安。
平阳公主看了眼傻愣愣的萧谣,嘴角微微上翘。
她昂着头,下颌冲那两个姑娘点了点。哪知就这么一点居然喜得那个先过来的娇弱女子捂着心口,摇着旁边一个姑娘急切地问道:“姐姐,我们真的是见到了公主了吧!”
滚滚公公不屑地看了眼地上的姑娘,比起这样明显的谄媚,立马觉得萧谣顺眼得多了!
若在往常,平阳公主或许会冲这姑娘倨傲地点一点头,顺便问候一下她的家人。
当然,这就足够那姑娘带着闺中密友往返于此时,能指着此处骄傲地说一句:“就在这里,平阳公主冲我笑了。”
要知道,这京城里能同平阳公主说上话的贵女可是一个巴掌数不过来的。
有了比较就有了好坏,平阳公主立刻对萧谣的态度不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