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不久前还趾高气找自己晦气的萧言梅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看她的亲人,面上也不见多少悲凄。
萧谣不禁叹了口气,心有戚戚,却越发谨慎起来。
原本因重活一世,不知不觉累积起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看来,拿前世的经验吃老本并不能保证今生的顺遂平安。
萧谣沉下脸,慢慢转向县丞,一脸肃然。
无论萧言梅从前同她有过什么过节,毕竟死者为大。
再者说,她同萧言梅之间左不过是些一地鸡毛的小事。
萧谣开始在心里细细思量起萧言梅之前的种种异状。
好像,并没什么不同。
“萧姑娘,您莫要多想,今日赏花宴上的姑娘都要叫过来问一问,不过是因着您家离得近,就先唤来了您。”
县令倒是个会说话的,言语间也是颇多恭敬。
萧谣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回了一句:“并无异状。”
至于她徒手拍桌角的事,想必萧言芳早就迫不及待说过了。
想到此处,萧谣不由看向正一脸愤恨,却被萧安从压着敢怒不敢言的萧言芳,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话锋一转指向萧言芳:
“原来是县令大人要问话,我还道萧家大小姐要私设公堂呢。”
这还是对方才萧言芳指着诘问耿耿于怀。
萧安从不由皱了皱眉,这个从前看着还算顺眼的萧谣是受了什么刺激?怎的好似有些不同了?
萧谣可不管众人的目光,说完就同县令敛衽,淡笑道:“县令大人若是没什么要问的,那小女就告辞了。”
“萧谣,你真是目中无人,你眼里还有尊长?”
听见萧谣要走,萧言芳一手叉腰成铜壶状指向萧谣,却在萧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缩回手。
她这才想起萧谣之前曾力捶桌角,不由气短了些:
“萧谣,你,你敢...”
萧言芳到底身娇肉贵,这些年来来往往的身边人,哪一个不是奉承依附?可偏今日踢到了铁板。
“芳儿,”
萧安从看了眼萧言芳。
萧言芳显然很听萧从安的话,委屈地唤了声父亲,就默不作声。
萧谣可不管这对父女的机锋,见县令不做声,也就权当他默许,转身就又要走。
“萧姑娘,请移步。”
眼看萧谣走出厅门,县令沙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萧谣耐着性子回头,却见县令笑眯眯跟了过来。
他和蔼地眯眼,堆叠起善意的笑,甚至很有几分谄媚殷勤地道:
“我送你。”
这是?
萧谣一双妙目在县令身上逡巡。
县令忙往后退了一步,躬身拱手笑道:“姑娘先请。”
“爹爹!”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萧言芳气得跺脚:“您看萧谣这个狐狸精!”
“好了,芳儿,沉住气!”
萧安从目光沉沉地盯着萧谣窈窕的身影远去,心里有了思量:看来得要让周嬷嬷换人了。
“可是爹爹,您不是说林大人是要给我...”
“芳儿莫要胡说。”
萧安从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开解着萧言芳:“女孩子家要贞静,方才之言下回还是莫要再说了。”
萧言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今日倒霉。
先被萧谣羞辱,现在爹爹也不似往日那般的和颜悦色。
“芳儿听话,爹爹这都是为了你好。”
萧安从见萧言芳没了平日里的骄纵,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地揪着珠花,撕碎一个又换一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