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下,才庆幸若雪跟了来。否则即使将位置给我,我恐怕也找不到这厄舍府。
我将老玄先送到最近的一个小医馆,由若雪照看,由于不知道这厄舍府的虚实,我决定去会一会,免得闹下了什么乌龙总归不好。
沿着胡同走了十来分钟,差点将我都给绕晕了才看见厄舍府的大门。
只见高楼合围下,矗立着一个安静的院落。
门口耸着两头石狮,牌匾上刻着厄舍府三个大字,古劲沧遒,不过大白日朱门紧闭不知为何。
不过事态紧急我也顾不得礼数,便扣了门。
这扣门也有门道,缓敲三下意思是有人吗?一缓二急说明有急事。
便以此数巧了两遍,门内才有声音传来,朱门虚开,一位身穿旗袍莫约三十来岁的女人探出个头来。
慵懒华贵的女人打量了我一眼,有些轻慢地随口道“放着大门不走,偏要走后门,怎么着有关系?”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女人不待我说话,就要合上门。
我闻言一愣,敢情是走错了道。
我听出她言语中的刻薄之意,不过我是来求人的,也没觉得不妥。
不知道她的底细只好陪着笑脸、“实在抱歉,初来贵地岔了道,请问庄叔可在府上?”
她听我提到庄叔面色立马缓和了不少,也不堵在门口转身就向里走去。
我连忙跟上,然后反手合上门跟着她走,原来这竟然是一个极大的院子!
院内亭台阁楼一应俱全,远远看见南边的金铺里是古玩;西边是香斋,宴酒喝茶的地方;东边想是私人住宅,占地极大,至于北面,被紫竹林挡住,看不真切。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穿过阁楼绕过过假山假水,直奔临街金铺而去。
只见铺中横七竖八立着古玩案几,摆着众多古玩。小到扳指耳玉,大到丈余石佛,各种古瓷铜尊应有尽有,气象非凡。
如果说云上雨露平易近人,人人可进,那麽这厄舍府就完全相反。高贵奢侈,华贵难言,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拘谨。
晃眼一看尽数明码标价,最低的也得六位数。
看到这里心已经凉了半截,心道这厄舍府竟也是搞古玩的,难不成老玄这尸毒除不去?
不过来都来了,也没打算就这样回去,正准备开口询问庄叔是何人。
不料那贵妇却开口道“丙奇,这人是来找你叔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故意来取乐的,腿打断送医院。”
那贵妇吩咐完后,转身消失在了屏风后面。
我正疑惑丙齐是何人,只听见声音从头上传来,“好的,薇姐。”
抬头一看,是一位身着古代书生装扮的年轻人,一只脚尖倒挂在数米之高横梁上,整个人在空中来回摆动。
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一惊。早先进来的时候这上边压根没人,这人又是何时出现的?
那名叫丙奇的人脚腕一松,在空中一翻便轻飘飘地落了地,如同长着一对翅膀。
此时才有机会打量他的容貌,整个人相当清秀灵逸,扎着一个丸子头,几缕长发飘在眉间。
尤其一双眸子格外明亮透彻,属于那种女孩子一看就会喜欢的类型。
丙奇打量了我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
“汝从何处来?”
语气不客气,相当不客气!
我沉声道“四川。”
丙奇收起玉扇,用扇子拍了拍手心,头上的灯暗了又明。
又问“汝从何处来?”
此时见丙奇的言谈举止,突然想起崇河曾经说过。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计较,行有行规,自然行有行话。
行话也就是黑话、暗语,别的大用处没有,遁辞隐义、谲譬指事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