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涟河边,有一家叫做“千里马头”的酒楼。
邱正翼带着般岳在这里入座。
座位就在窗边,正对着河水。
邱正翼应该是常客,不看菜单也能报出菜单。
点的那几样菜,都稀奇得很,般岳以前从未见过。
“此酒楼虽不在闹市,却综合了天下的珍奇美味,酒也是最香的,味道好过抚月楼。”邱正翼说道。
自己无意中尝过这里的酒菜之后,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般岳瞄了一眼店内的装饰,看到四处摆着异域之特产,心想,千里马头,顾名思义,此店的老板应该是行千里之人,见多识广,货源来自各方。
邱正翼亲自为般岳蘸上酒,举起酒杯。
般岳感觉他不似传闻中那样的凶神恶煞,眼神也十分友善,警惕心理有所松懈,举杯将酒喝下,然后问“邱宫正有何话要问?”
“其实就想……闲聊。”邱正翼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宫正最好直入主题,我俩都不善于聊天吧?”
“好。”邱正翼也不想浪费机会,这位般岳平时总是闭门不出,就连王爷公主去拜访也总是被他拒之门外,难得约到他,便问,“灵堂之上,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自己对他擅闯东宫搭救含笑之事了如指掌。
他与太子妃之死毫无瓜葛,柳上清这么缠着他、蛮不讲理,他却不愠不火,不争不辩,实在吃亏得很,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清者自清。”般岳回答。
“只怕是三人成虎。”
“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
邱正翼嘴角上翘,又敬一杯。
般岳好像是这样的人。
无论别人骂他做乞丐还是平民,他一直表现出一种淡然,既承认现实,又不在乎现实。
这反倒使他比起那些欺负他的王公贵族子弟更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
自己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
他这样一位冷静的人,却唯独在人家提到含笑时会露出怒色,自己实在好奇,他到此喜欢含笑什么?
邱正翼抬眼看着般岳。
般岳的眼睛正瞅着窗外的河水,好像在思念某个人似的。
“你很在乎含笑姑娘吗?”邱正翼问道。
“这与你查案有关吗?”般岳反感他问这样的问题。
现在含笑正令自己烦恼。
“此案已结,不归我管。但是我很好奇太子妃到底是怎么死的。”邱正翼回答。
自己无意中知道有人想害含笑,犹豫是否要提醒般岳,但这得看含笑到底是怎样的人。
“含笑与太子妃的死毫无关系。”般岳明亮的目光扫过来,充满疑问。邱正翼的话里透露这么多信息给自己,什么意思?
邱正翼不喜欢看般岳那防备心很强的目光,别过头看着窗外的河水。
般岳怕他对含笑不利,补充“外面有关含笑姑娘传闻不可信。”
邱正翼笑,这般岳真的很在乎含笑,句句都在维护他。
这很稀奇。
据自己所了解,他历来不近女色,哪怕是莲花郡主那样主动投怀送抱的,也未能感动于他。
皇上让他做典属国,就是为了创造机会让他多接触雪吟公主,可他还没太子对公主上心。
这样性情冷漠的男子,却如此在乎含笑,可见含笑必有特别过人之处。
以他的人品,若含笑真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他怎会去爱?
所以,或许有关含笑的传闻并不可信?
那自己是否应该救她?
邱正翼正犹豫着,雪吟公主走了进来,直接在他俩的桌子旁坐下。
“公主殿下。”般岳和邱正翼连忙起身施礼。
“不要拘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