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深深几许?
过了一道又一道门。
每道门都有威武的鹰士把手。
含笑和般岳跟在领路的公公后面走着。
几位公公的双手始终握在腰前,身子微弓,步伐很小,频率很快,显出恭顺和女性的味道。
这弄得含笑不好意思大步走路,小碎步地跟着。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悄悄地问般岳“已经过了18道门了,怎么还不到?”
般岳回敬她严厉的眼神,言传身教地教育她不要随意言语。
“闷不闷。”含笑偏就要说,遥遥头上顶得高高的发髻,晃荡着首饰上的小珍珠流苏。
般岳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制止她。
人家姑娘做发髻需要在头发里塞进辅助的支撑物,才能堆出一头漂亮的发型。她的头发又密又长,无需定型物,轻而易举就挽出了动人的朝云近香髻,还有多余的可以在脑后垂一排瀑布般的发丝,像披风似地飘在她身后,在风里起舞,煞是灵动。
她的美貌无疑具有很强的吸睛能力,般岳就算瞪,也得费点劲才能挪开视线,所以平时都是采取蜻蜓点水的方式看她。
这在含笑的眼里,他这举动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
切,有什么了不起。含笑翻了一个眼珠子,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
等下见了皇帝大叔,我倒要问问,娃娃亲就非得结婚不可吗?可不可以因性格不合而提出分手?
若是皇帝大叔同意分手,那自己不就自由了吗?
总不能一辈子被般岳这位又闷又冷的霸道君关在小小的将军府一辈子吧?
自己可是来考察人类大世界的,不是做他般岳的笼中鸟的!
她这么想着,心里解恨多了。
“啾——啾!啾~”有悦耳的鸟鸣声传来,她停下脚步。
好听。
一长两短,尾音带着颤。
这是什么鸟?她闭上眼睛欣赏着。
又睁开眼向东望去,它的歌声是从花园那边传来的。
般岳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含笑没有跟上,回头,不见了含笑的身影。
他惊出一身汗,这闯祸精,去哪儿了?
她不会去做坏事了吧?
他连忙捂住肚子,对公公说道“对不起,请留步,何处有茅房?”
公公停下来,指指西面某个方向。
“请公公稍等,我肚子不舒服。”般岳朝西大步走去。
他不是去找茅房,而是想找含笑。
这个不懂事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宫中到处是鹰士吗?随便乱走,被当作刺客抓了怎么办?
此时含笑循着鸟声,往东走过一片花园,来到一处古朴的小平房前。
那鸟儿的歌声越来越清晰。
它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挂在平房敞开着的窗户上。
小鸟个头并不大,全身绒黑,隐约闪着铜绿色的金属光泽,翅膀尖有雪白的斑纹,嘴与脚都是黄色的。
最亮眼的是他额头之上翘着一簇浓密的羽毛,就像个威武的公子似的。
头高昂着,很有气度。
“帅哥。”含笑走过去跟它打招呼。
它似乎受到了挑衅,生起气来,胸部以上的毛发蓬松开来,立即变大了一倍,如同披着战袍。
含笑同情地说道“被关在笼子里怎会开心?你是该生气,小帅哥。”
“它不是帅哥,是八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纠正她。
她透过鸟笼,看见窗户内,一位胸前系着白围裙的人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中年模样。
“八哥?这名字很配它。”含笑微笑,“谢谢您告诉我,大叔。”
那人稍顿,问“你是谁?”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