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太子贪杯,又难得吃到如此新鲜的海味,因此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到申时初才结束。
般岳恭请太子去议事厅议事。
海防营重要的军官、猪瘟初始爆发地的县令以及兽医早已接了传令,马不停蹄赶来,候在议事厅。
太子见般岳安排了一屋人盛装迎接自己,觉得他比以前乖巧多了,挺会办事,很给自己排场,脸上露出醉笑。
般岳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把县令介绍给太子。
县令见郡守都难,哪见过皇子,更何况是太子,自然把这事当作天大的事,一直都在细细琢磨如何下跪如何阐述。
却偏偏关键时刻忘了到底该怎么摆弄姿势,听见将军叫自己,赶紧出列,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向太子磕三声响头,额头上立即起了包,然后嘴巴张着,紧张得想不起来要说的话。
“你先向殿下报告详细疫情。”般岳提醒他。
他连忙抑扬顿挫地吟道“尊贵的殿下,据下官仔细而深入地调查,第一例最早的猪瘟就发生在太照郡木家村。
“这个村里有个养猪大户,他的某位堂兄弟在香客楼做厨师,所以找到了一条门路,从各个香客楼收集泔水用来喂猪——“
说到这里,他发现太子在打哈欠,越发紧张,老打结巴“本本来他以为自己沾沾了很大的光,结果他的两两百头猪一夜之间全死光了。
“他到小人的衙衙门告状,说有人投——毒,但经兽医鉴定,就是这泔泔水引发了可~怕的猪瘟。”
香客楼算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连锁大饭庄,不少军官都去吃过,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现出恶心的样子。
县令以为是大家嫌弃自己说话没水平,赶紧把绣球抛给兽医“神,神兽,你快接着说。”
兽医常与畜生打交道,对人情世故很没感觉,不知道在太子面前要恭敬,大大咧咧地说道“诸位,怕个球,这种猪瘟并不会传给人,只是对猪是致命的。我们沿海诸郡绝对部分的猪都已经成批死亡,接下来还会继续蔓延,尚郡的猪肯定逃不掉。”
“有这么严重吗?”太子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北雪国前些年同样爆发了猪瘟,宰杀了十之七成的生猪才将猪瘟控制住。所以,这次猪瘟绝非普通的猪瘟。”
县官接过话茬”小人查过,香客楼的老板是北雪国人。他贪图便宜,从北雪国偷运大量猪下水赚取暴力,才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空气发出干呕的声音。
大肠煲、肠肺汤是香客楼的招牌菜,不少军官都去吃过,这可全是猪下水做的。
太子刚酒足饭饱,被这些声音惹得也开始反胃。
“可有对策?”般岳问兽医。
“小人建议,斩杀沿海诸郡与尚郡所有的生猪,以阻止猪瘟继续向其他郡县蔓延,否则后果不堪想象。”兽医斩钉截铁地回答。
太子的脸虎下来。自己本以为般岳要谈买猪之事,却是要杀掉尚郡所有的猪,这不是断自己的财路吗?
这位兽医孤陋寡闻,肯定不知道尚郡是太子新封之地。
般岳看出太子不乐意,问兽医“非得杀了尚郡的生猪吗?”
“是的,将军。尚郡是猪瘟爆发区与其他郡县的隔离带,杀掉这里的猪,就能将瘟疫控制在尚郡以南,不会再往北方蔓延。”
“庸医!你医治猪瘟无能,才胡编滥造,耸人听闻。”太子呵斥。
“殿下,这位兽医在临海诸郡家喻户晓,号称神兽。如果他无法医治猪瘟,无人能医治。”般岳解释。
“难道我们浦国除了临海有位兽医,别处就没有了吗?真是岂有此理!”太子生气地反驳。
“下官曾经派人去北雪国核实猪瘟之事,兽医所言只字不虚。”
“本宫来此,视察的是你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