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本是不想让明鸢回宫的,她本来是想着,珍贵人与瑾贵人入了冷宫之后,这皇上的后宫之中只有皇后一人了,那男人再怎么样也要解决生理需求呀,可是这半年过去了,皇上是连皇后钟粹宫的门都没进去过啊。
也许慈禧太后还不明白,载湉讨厌皇后,皆是她慈禧太后之故。
如今这般,慈禧太后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也只好恢复了明鸢明鸾两姐妹的妃位,住回原来的宫殿。
自此,明鸢结束了她长达半年的冷宫生活。
……
一出冷宫,外面的一切好像都变了,就连那阳光都格外的刺眼。在冷宫的日子,她想了很多,一直以来,她受到皇上的专宠,惹得六宫嫉恨,如今再次回到景仁宫,她便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打开景仁宫大门,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门前的大石榴树已经打了果,红砖绿瓦,都是被重新修葺过的。房间里的摆设,都跟半年前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奴才们的欢声笑语。
载湉在正殿等着明鸢,这么长时间未见,他倒是有一些惊慌失措了。轻轻的,明鸢走了进来,载湉看着明鸢,她是那么的削瘦,那么的憔悴,从前,她的眼中满是希望,如今,明鸢的眼睛灰蒙蒙的,看不见一丝光亮,他的心痛极了,他自责自己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
明鸢已是泪流满面,她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慢慢的朝载湉走去,“给皇上请…”
不等明鸢说完话,载湉已经一把抱住了她,此时,他紧紧的抱着明鸢,想要同她合为一体,自此以后,再也不要分开。明鸢也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半年来所受到的委屈,靠在载湉的怀里放声地大哭起来。
载湉的心都要被明鸢哭碎掉了,他摘了手上的扳指,轻轻的为明鸢拭去眼泪,安慰着说“鸢儿,没事了。”
“鸢儿,不哭了。”
“鸢儿,鸢儿~”
明鸢哽咽着,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载湉,搂上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上去…
……
黄昏后,载湉扶着明鸢,在景仁宫遛弯子,明鸢这心情怎么能好得起来,这里合宫的奴才都死了,她怎么能够开心。
载湉害怕明鸢在这里住害怕,便劝明鸢换一个宫殿居住,但是明鸢却拒绝了。
“还记得曾经,臣妾和白沃芙一起在景仁宫表演梁祝,整个宫里的奴才都放下手中的活来看,那个时候,没有娘娘,没有太监和宫女,只有一群喜欢看戏的朋友。外人都觉得,做景仁宫的奴才一定很幸福快乐,连臣妾也这么觉得,可是如今呢?原来他们是最悲哀的,莫名其妙被臣妾连累,奴才的命就真的轻如草芥?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皇太后非得要了他们的命!”
明鸢这一回来,心情起伏,她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对她来说,这都是她背负的人命,载湉劝慰她。
“鸢儿,事实上,他们并不是被你连累的,你记得事发前一日那个锦盒吗?那个锦盒是有问题的,它的底层有一个暗格,里面足以装下一幅画像,待这锦盒进了景仁宫,这景仁宫里便会有接应的奴才,将这画像放在你的寝殿里,到时候,敦宜皇贵妃派人来查,一切就尘埃落定了。至于在景仁宫接应的那个奴才,皇太后她们自然不会留活口,索性就将整个景仁宫的奴才全都杖毙,这样我们便查不出线索来了。所以要怪,就只能怪皇太后她们,还有送锦盒以及最后将华画像放在你寝殿的奴才。”
那个锦盒?如果明鸢没有记错的话,那个锦盒是白沃芙送过来的,说里面是静荣福晋送给自己的珠钗,当时明鸢还在纳闷,白沃芙怎么会帮静荣福晋送东西,但是她看了看那钗子,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就没太关心。
明鸢眼神闪烁“那个锦盒?”
载湉点了点头,“没错,那个锦盒就是白沃芙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