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怨物……”
再也装不下去的望月康司似乎想要挣扎,但这具和普通人无异的身体,却因为无法抵抗对方身上浓郁的“腋来香”气息而彻底瘫软:“不,澈,你听爷爷解释,这都是为了望月一族……”
“闭嘴,你这老不死的,根本就不是我爷爷!把‘望月一族’当做你的肉体培养皿,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种话?!”
望月澈自腰后,如闪电般拔出一柄残破太刀:“还记得吗,这柄「髭切」,是你为了压制茨木残魂反噬,才舍得给我的……”
在那如镜的刀面倒映下,软倒在玄关处的中年男子,头颅已消失无踪。
“髭切的‘幻肢斩’,能让切下的生物组织保持‘完好无损可移植状态’的特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颈脖处光滑的断面上,没有一滴鲜血渗出,还能清晰地看到悸动的血管。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望月康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只剩下一颗满脸惊惧的头颅,被望月澈提在手中。
“毕竟,利用这一点,你没少在我身上做‘移植实验’呢……就像这样!”
下一秒,望月康司的脑袋,又被按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体……
只不过,从脖子,换到了臀部。
“嘘,别担心,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杀掉你的……至少,在这之前,会先让你好好品尝一下,这些年在你的‘实验’中死去的望月族人们的绝望!”
房门缓缓掩上,犀利的刀光,开始在漆黑的房间中闪耀……
“哭吧,叫吧,然后就去死吧!到此为止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数残缺的肢体器官,不断离开、又重新回归望月康司的身体,拼凑出一道扭曲丑陋、不似人类的身影。
……
赤红的满月,点燃了无云的天空,连下方静静流淌的灰色河水也随之染红。
河畔一侧,黑色的参天巨树之后,一望无际的曼珠沙华正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身穿病号服的望月绫乃,正拖着娇小的身体,不知疲倦地徘徊在这延绵往地平线、似乎永无尽头的血色花海中。
她苍白迷茫的小脸上,原本灵动的金色左眼,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离……开……”
仅寸的碧蓝右眼中,麻木地倒映出一株株摇曳的红花。
“离开……这里……”
从盂兰盆节那一日进入地狱之门,对荒木宗介使用了“赐目”后,她残缺的灵魂,便被困在了这记忆中最后的场景里,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