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深嗅她的颈子,这妇人浑身上下哪哪都香。
萧鸢搂住他的腰,凑耳边温言软语“那药丸子伤体,一时不觉却是久害,你勿要再吃罢!”
沈岐山手指抚她的两瓣唇“胭脂太红,过于妖娆,下次不许这般抹,惹人遐思。”
萧鸢把红擦他腕间“不许吃药丸子。”
沈岐山觑眼戏谑“我不吃可以,换你来吃我!”
萧鸢顿时杏腮粉面,羞窘道“前些日燕哥儿提起,当年他师兄在辽东一带游历,偶遇雄鹿一头,那雄鹿非同寻常,很是壮实矫健,十数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捕获,他师兄要了鹿鞭,带给认识的药局掌柜,哪想到时药局已关闭,掌柜不知所踪,这鹿鞭就一直在他手上。我看药书中说,鹿鞭有补肾阳益精血之功能,就让燕哥儿传讯给他师兄,我要那物,过几日就能拿到,你服下定会好起来!”
沈岐山看着她不说话,有种自罪孽不可活的感觉,鹿血、鹿鞭,不晓接下来还有甚麽等着他!
他其实倒无谓,就怕补的过猛这妇人吃不消,想着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深了。
“时日可期,未来可待。”沈岐山一把扯下纱帐子,密阖住满床春色“我们还需活在当下。”
这边鸳鸯交颈无限快活,那边燕靛霞坐在路边小摊前吃羊肉馅的烫面饺儿,月白皎洁,风吹得杨柳枝摇晃。
他望着胭脂铺子门帘紧闭,除小伙计出来倒过一盆水,便再无人出,但四方窗内一片昏黄,里厢点着灯烛,也不晓过去多久,正等的要困着,忽见铺门闪开一条亮缝儿,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走出来,匆匆朝主街大道去,燕靛霞认出是范掌柜,他果然沉不住气。
起身离十步开外即悄跟尾随其后,他走过两条街,又招手唤乘轿子,绕过一道城河,下来买了只灯笼提着照路,继续往前走。
燕靛霞渐远渐近地跟着,越走越荒凉,人家三两户,乌漆麻黑一片。
范掌柜从肩头包袱里抽出把油纸伞,打开撑着,直走到一户门面前止住。
这大晚上无阳无雨,作何打起伞来,燕靛霞正暗自纳罕,忽然察觉有一股子难闻味道缓近渐至鼻息,愈离那户近,味道愈浓重,是铁锈般的血腥气。
他从袖笼里掏出黄符布裹住口鼻,隐在墙脚处暗望,忽听咯吱一声,门裂条缝儿,里头人嗓音阴森且不善“你怎又来,坏我规矩!”
范掌柜凑近他耳畔不晓说了甚麽,那人默了片刻,门开半扇,允了进去,自己却迈槛出来四处观望,燕靛霞贴墙而站,却借月光把他细收眼底,着黑色道袍,面目丑陋,唯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精光闪烁。
此人身上戾气颇重,血腥却浅。燕靛霞望向高高墙头,一股股黑煞浓雾团团萦绕,纵是这般深沉的夜色都掩它不住。
这是处极凶之宅,里头倒底暗藏甚麽古怪!
他边思忖,边看那人又略站了站,方才迈进槛内,关紧大门,铜环门钹呯呯响了两声,无端地惊悚可怖!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书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