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壹肆章 不意状元过门前(1 / 1)

萧滽笑而不语,只喊小妹,独自玩的蓉姐儿乐颠颠跑来“哥哥,哥哥。”

“有没有糖给我甜嘴。”他苦把脸戏谑。

蓉姐儿解下腰间荷包,还真摸出一颗桂花糖来。

“谁给你的?”他接过要含进嘴里。

蓉姐儿歪头回话“沈老爷给的。”

萧滽手一顿,挟指一弹,那糖“唿”地抛飞出牖,但听“唉哟”一声,燕靛霞在院里吼“萧蓉!”

蓉姐儿拔腿要往楼下跑,被萧鸢扯住,戳她脑门儿,恨铁不成钢“傻妞,他叫你就去?哭鼻子不许来找我!”

萧滽蹙眉阴沉色“这燕生已如此嚣张了?”

萧鸢叹口气“你好生歇着养伤罢。”即牵着蓉姐儿下楼。

房里安静下来,发黄的竹帘子被风吹的直动,光线从槅缝里透进,洒落在楼板上,一条条来回摇晃,忽明忽暗。

被褥及枕头柔软而干燥,萧滽嗅着阳光因杀戮而芬芳的味道,药汤在他四肢百骸暖热的流淌,耳里隐约传来长姐和小妹的说话声。

在这些令人安稳的寻常声里,他朦胧睡去了。

四月接连下几场阴雨,总算出了日阳。

萧滽坐在门前,发梢断线滴着水珠,剃头匠把白布围他颈一圈再掖进衣里,取过梳子及刀替他仔细修剪头发。

阳光映晒在脸上,柳枝里的早蝉嗓音还很清嫩。

一阵子铿锵响声由远及近,引得满街行人夹道观看,挨肩擦背,水泄不通。

萧滽望去,几人手中高举“肃静”、“回避“竖牌,高头大马蹄声得得,马上搭金鞍,坐骑三人,皆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为首者手持“状元及第”旗子,及捧钦点号诏,正在游街。

锣鼓大吹大擂震塞耳膜,被前呼后拥地往吏部奎星堂去行香,官媒子也在上窜下跳,替达官贵人家的女儿相看。

正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位可是萧爷?中三甲第九名授同进士!”

萧滽觑眼望去,是个白胖的官媒子,挽髻戴着抹额,身穿紫色比甲,撑一柄清凉伞儿,笑眯眯也在看他。

“做甚麽?!”萧滽懒散地问。

那官媒子自说姓章,且唤她章婆子,说道“我手里有个好闺女,十分人材,才刚及笄,春眉水目樱桃口,柳条摆腰肢,挺挺两条长腿儿,比牡丹花儿还娇艳三分。她是八月中秋养的,小名唤月姐,家世也深厚,她爹是当朝秩品三品邢部左侍郎董靖,不爱鼎甲三名,倒对你另眼相看哩。”

“真的?!”这话恰被萧鸢听个正着,她兴浓浓问“可有那小姐的画像?”

章婆子马上笑起来“有是有,就是没带身上,你若起了意,明一大早我就带来找你。”

萧鸢点头“倒可以相看看。”待章婆子走后,她朝萧滽道“你也至娶妻婚配年纪,若有合适的亦不能错过。”

萧滽不抱希望,他前世里模糊记得这个董靖,那时还是个刑部主事,六品官儿,相貌实记不住,但长手长脚似大刀螳螂,倒是印象深刻。

书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