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又得捂着嘴不让抽泣声泄露。
好半天才让郁闷化作泪水流出来,她抹掉鼻涕,紧接着翻出手机给人发短信。
一个小时后,郑植一身便装站在岸边,望着对面江畔的彩色摩天轮出神。
他只身伫立了十多分钟,这时,身后传来飞快的脚步声。
郑植下意识转过身,脚下还未站稳,胸膛就被重重撞上。
消毒水味漫入鼻尖,腰际缠上两条细软的手臂,紧紧环住他。
许禾言似是还不够,又更用力地将头贴近他的左肩,直到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才深呼出一口气。
郑植身形僵住,特别是在那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席上腹肌时,黑眸骤然一缩,喉结剧烈滚动,声线紧绷“先松开。”
许禾言却在他身上蹭着摇头,声音绵软“就抱一会儿,不行吗……”
江畔对岸炸起了烟花,郑植都不知道是耳边在砰砰作响,还是脑子里神经紊乱,总之全身气血上涌。
陌生的悸动甚至让他没有办法,强硬地推开怀里的那具身体。
乃至于贪恋她的依赖。
许禾言抱着他,这一整晚郁闷的心思一点点化开,忍不住吐露道
“今天给一个车祸外伤患者做颅骨缺损修补术,患者前段时间刚做过颅内血肿清除,处在浅昏迷状态。”
“就在我要给他上麻药的时候,主刀的许医生说,患者下颌骨折,掰不开嘴,如果贸然上药,万一病人没气了,又没办法插管,很可能出人命。”
郑植轻拍着她的后背,问“后来呢?”
“后来又采用了鼻纤支镜引导插管,手术成功了。”
许禾言仰起脸,眼睫上还挂着泪点,手臂不曾松开,而郑植则不动声色地放下那只为她顺气的手。
彩色烟花在天际炸开,照亮了两人的侧脸,一个身姿笔直如松,一个像无骨动物紧贴着那颗“松树”。
缤纷的光映照在许禾言眼中,她朝郑植展颜一笑,四周的黑暗恍惚都被这抹笑容点亮,她问
“郑植,现在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
啪嗒……咕噜噜—
啤酒瓶滚落在地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配合着鞋底摩擦地面的脚步声。
玻璃瓶撞到桌腿,伴着“砰”地声响,满身酒气的男人在门口停下,眯着眼打量屋内的人。
须臾,左摇右晃地走进来。
屋内,一名女孩僵硬地往旁边退。
机械的报站声从头顶传来,斯微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在地铁上睡着了,她定下心神,在下一站下车。
走出地铁站,斯微看了看手机,都10点钟了,她来到就近一家面馆点了一份牛肉面。
夏天气温太高,桌椅都搬到了外面。
斯微一边等一边玩手机,突然邻桌传来一声暴喝。
“老人家,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你这么大年纪吃霸王餐不好吧!”点餐小哥急得脸红脖子粗。
在场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斯微也顺着看去,背对着她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佝偻着腰站在桌边,怯生生地解释着。
隐约是说,她是乡下来的,身上确实带着钱,可不知怎么回事,钱袋子找不到了。
小哥仍旧不依不饶,周围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
耳边争论声不休,斯微揉着太阳穴,右手虚握成拳,骨节向下轻叩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