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但又怕曹戊生气,唯有憋着笑。
看着这些憋笑憋地辛苦的士卒们,曹戊心下长长叹了口气——这些人,还不知他们已被抛弃了。
“好好值岗。”曹戊拍了拍一名士卒的肩膀。
“是!”那名士卒受宠若惊地挺直了胸膛。
最后看了一眼南边,曹戊头也不回地下了南城门楼,朝着城内的街巷走去。
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扫视了一眼城内的街巷,喃喃说道:“太安静了……”
他身后的几名卫士亦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是的,今夜的昆阳,异常地安静,没有狼嚎,没有昆阳卒反扑,安静地让人感觉有些不习惯。
大部分人都认为,昆阳卒今夜如此安静,是因为关朔、陈勖两位渠帅与对面谈妥了条件,约定彼此停战,但曹戊并不认为。
他隐隐感觉,昆阳人那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不止是他们,还有盯着城外南郊他义师的友军。
『……最迟恐怕是到明日天明,昆阳人就会察觉,介时……仍然留在城内的士卒,必然要遭受昆阳人被欺骗的愤怒……』
曹戊看了眼手持火把从他身边经过,且向他行礼问候的那一队巡逻卫士。
“曲将好!”
“好,要好好值岗。”
“是!”
离去的那一队巡逻卫士,曹戊大多并不熟悉,因为那些人本不是他麾下原来的那批士卒,而是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补充的。
他手下原本的那些兵卒,此时已经不多了,且大多都负伤,属于关朔口中‘无法活着撤至后方’的那批人。
怀着复杂的心情,曹戊来到了由他驻防的南街,目视对面昆阳卒的阵地。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与对面的鞠昇聊聊。
此时的他,隐隐有些理解鞠昇了,理解了后者当初为何要倒戈至昆阳一方,毕竟作为被抛弃的那群人,实在是太痛苦、太愤怒、太绝望了。
然而,为了防止对面看出什么端倪来,曹戊最终还是没有向对面的鞠昇喊话,而是靠着断壁残垣,双手枕着脑袋躺了下来。
「……保重。」
耳边,仿佛回响起江夏义师大将朱峁与他告别时的话,这令曹戊愈发冰冷的心稍稍暖了几分。
尽管当时那位朱将军很惭愧,但曹戊丝毫也不怪他,毕竟那位朱将军,至少还在他长沙义师渠帅关朔面前替他与他手下的兵卒求情,只不过那位关帅没有同意罢了。
抱着复杂的心情,曹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有人推他。
他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护卫,后者手中端着一碗肉汤。
“曲将,趁热喝吧,暖暖身子。”
“啊,好。”
曹戊点点头,微笑着接过,一边端着木碗慢慢喝汤,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南城门。
此刻的南城门,依然紧闭——那是他下达的命令。
而城内的兵卒,似乎仍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依旧照常烧火煮汤,准备用饭。
然而这份平静,又能维持到几时呢?
就在曹戊暗自感慨时,有几名士卒匆匆找到了他,为首那人,似乎是一名伯长。
只见那伯长见到曹戊后,带着困惑抱拳问道:“曹曲将,不知可曾看到罗曲将?”
曹戊知道对方指的是罗俣,遂开口道:“罗俣调往城外的营寨负责过冬之事了,现在你等归我指挥……想必你们也听罗俣说了吧?”
“呃,是的。”那名伯长欲言又止。
见此,曹戊好奇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是这样的……”
那名伯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昨晚有几名弟兄伤势恶化,我思忖当转移至城外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