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临城武者竭力和起哄的外市人辩论，然而实力差距究竟摆在那里，武人崇尚实力，一味的打嘴炮并起不到任何效果。

眼看比武迟迟不开始，更多的人开始坚定的认为郭玉成胆怯了，此战必输无疑。那些下注了郭玉成赢的赌徒更是开始谩骂起来，有出言嘲讽的，有让郭玉成赶紧去死的。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赌场的保镖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出现，要不是在场大佬们的贴身保镖虎视眈眈，恐怕擂台上开赛之前，擂台下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更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嚷嚷着要郭玉成坚持得久一点，不要一开场就死了，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内门高手的真正实力。

章凯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双拳捏得死紧“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

不论输赢，郭大师都是值得人敬重的当世高手，就算遇到了实力更强的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嘲讽的！

在全场的躁动之下，常建是越来越得意，看着郭玉成的目光也越来越轻蔑，就像在看一个必死之人。

“郭玉成，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常建阴笑，“没想到吧，当年不过是摸了一把女人细腰，就差点被你废了丹田从此变成废人的小混混，今日居然会站在这里，宣告你的死亡！”

“啊，我想起来了！”

台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个常建，就是十年前被郭大师亲手抓到强抢民女，暴打一顿后被赶出临城的家伙！”

紧接着，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来是他啊，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了内门的修为。”

“是来报仇的啊，看他的样子，郭大师今天怕是……”

“郭大师当年是为民除害啊，总不能说是做错了吧，只是没想到……”

所有人都望着擂台上的郭玉成，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后悔不已跪地求饶？还是耍赖想要认输？

不管是哪种，在郭玉成注定赢不了的那一刹那，属于郭大师的神话就已经破灭了。

“你错了，常建，我从来未曾后悔。”郭玉成突然笑了，“今次接受决斗，也是想让世人看看，我辈武者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他自幼跟着父亲习武，为的就是武者们最古老而迂腐的教条——行侠仗义。

“来吧。”郭玉成解开中山装的风纪扣，伸出手，白发苍苍，脊梁却依旧挺得笔直。

嘲讽的声音渐渐消失，很多人眼中重新染上敬意。

临城的武者们自动自发组成了助威团，和郭玉成的弟子们一起为他呐喊。

就是有不屑一顾的，也在其他人的逼视下不敢作声，只敢默默啐上一口“呸，迂腐的老头子，只知道打嘴炮有个屁用！”

而常建，脸色则越发的阴沉，周身的气势越来越低沉，离得最近的几排客人被压得喘不过气，只得一股脑往后退。

内门对外门是等级压制，常建毫无顾忌的把气场散发出来，身为目标的郭玉成才应该是受影响最大的那个。

事实也确实如此，郭玉成强自忍住喉头的一丝血腥，面不改色。

然而常建是什么人，早就已经看出了郭玉成的外强中干，故意一伸手道“别说我不敬重长辈，你来吧！”

郭玉成默不作声，浑身肌肉开始猛烈鼓起，全身青筋膨胀，皮肤瞬间鲜红如火，还冒着蒸腾的热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高温而扭曲。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身高也增长了一倍有余。

场中的普通人纷纷发出惊呼，而武者们则面色凝重，两拨人泾渭分明。

“哦？”一直对战况显得毫无兴趣的聂天见状，终于露出些兴味“准备以命换命？这才像个样子。”

以命换命？

章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