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今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云纹正在前厅候着王爷您了。”冷情颇有些踌躇为难道,“若是此刻属下命人匆忙入宫取了如玉膏来,想来也必定是会引起云纹的怀疑。”
如玉膏乃是昔年上官清峑从西域寻来的一味祛疤的良药,话说年幼的上官九霄被上官云歆抓伤了脸,便是靠着上官清峑为他寻来如玉膏,方才没有留下半分疤痕的。
“你即刻派人进宫取了如玉膏来。”上官清峑在吩咐了冷清后,袖袍一拂却是朝着前厅的方向而去的。
冷情眼看着上官清峑离去的背影,目光飞快的扫过满身狼狈的素心,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便径直向着外院的方向而去。
匆忙赶来的连翘已是走上前去扶住了素心道,“素心姑娘,外面风大,姑娘如今又伤了脸,还是快回屋歇着吧。
素心眼见着上官清峑朝着前厅的方向而去,心中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是松懈了下来,她一早便听宁芷莟提起过上官清峑与皇贵妃乃是面和心不合的,结合着那日在上官清峑书房发现的秘密,素心的心中已是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素心姑娘。”连翘察觉到素心忽然颤抖不止的双手,忙朝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即刻让人多灌几个汤婆子送到姑娘的房中来。”
连翘扶着素心回了内室,又亲自替素心清理了面颊上的伤口,而后更是细心地替素心掖好了被角,最后方才领着一众侍女退出了素心的房间。
“素心姑娘也真是倒霉得紧,被二小姐连累了不说,好端端地走个路却又是跌伤了脸。”侍女眼看着四下无人,这才故意压低了嗓音道,“莫不是真如……”
“不许胡说!”连翘忙出声制止了身边的小侍女道,“王爷看重二小姐,素心姑娘又是二小姐身边第一得力之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二小姐可不是可好脾气的主。”
如今的宁芷莟虽是因着摄妖之说锒铛入狱,但帝都中关于她心狠手辣的传言便从没有断过,侍女们如今听连翘提起宁芷莟心中自然是害怕的,当下便已是闭口不敢再言语了。
“姑姑,王爷说会来便一定会来的。”荟月见云纹已是三杯普洱下肚,点心也已经吃了好几块了,心下已是有些不敢确定恒亲王到底会不会来了。
云纹是皇贵妃身边最得脸的宫人,平日里给王府送东西这些差事都是交给云纹办的,那时的云纹本是满心欢喜的领了皇贵妃的差事,自以为来了恒亲王府必定是能够见到上官清峑的,却不料上官清峑成日里忙着启帝交代的差事,十次来王府便有八次赶上上官清峑正好不在府中,就算运气好赶巧撞上上官清峑就在府中,他多半也是待在书房忙着公务的,每每都只是派了冷情来收下了皇贵妃赐下的东西。
虽说回回来恒亲王府都是见不到上官清峑的,可云纹却依旧不愿将给王府送东西的差事交给旁人去办。
其他宫人看着云纹对皇贵妃交代的差事如此尽心,只以为云纹是为了极力巴结讨好着皇贵妃,却不知道云纹不过是为了那万分之一能见到上官清峑的机会而去往恒亲王府的。
那年的云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是在春心萌动之时遇到了攥紧了她的手不愿放开的上官清峑,那时的云纹被上官清峑抱在怀中,听着下面的宫人劝着上官清峑放开自己,那时的云纹当真以为上官清峑会舍自己而去的,一个是金尊玉贵的皇子,一个则是御花园中卑贱的洒扫宫女,莫说是跟在上官清峑身后的内侍觉得上官清峑该放弃云纹的,便是云纹自己都觉得如此卑微渺小的她是不值得上官清峑倾力相救的。
就在云纹以为上官清峑会放开自己时,上官清峑却是牢牢地抓住了云纹,任凭着跟在身后的小内侍如何劝说,上官清峑都是不肯松手的。
云纹起初心中是万分害怕的,她豁出性命救了皇贵妃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好的出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