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后蹙眉思索着道:“能在大长公主府安插着细作,又能在宫中只手遮天,想来那人还能是谁?怕是你心中早已有数了。”
“公主府的细作可有眉目了?”远在上一回北境遇险时,上官寒月便怀疑大长公主府中有皇贵妃派去的细作,否则刺杀楚临渊的杀手怎么有与流云郡主相似的环佩,怎会那般清楚的知道楚临渊对流云郡主那般隐晦的情意的。
“自从上一回你北境遇险后,我便在府中暗中调查着细作之事,想来是那人也害怕会暴露了身份,便蛰伏了起来,至今也没能揪出潜伏在府中的细作。”
“我已经派人将帕云送回了大长公主府。”上官寒月的面色忽然严肃起来,“郡主还是要早些出宫才是,免得被有心人抓住不放,到了父皇面前,怕是洗不清私自入宫,图谋不轨的嫌疑了。”
“私自入宫,图谋不轨。”流云郡主重复着上官寒月所说的八个字,忍不住嗤笑道,“我沐氏一族世代忠于皇族,沐家男儿皆是先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换来君主无端的猜忌,陛下如此的猜忌,难道就不怕沙场的将士齿寒吗?”
“郡主该知世代君王的手上从来都少不了忠臣良将的鲜血,在皇权至上的帝王眼中大奸与大忠是没有区别的。”
“当今陛下是踩着兄弟的累累白骨登上帝位的。”流云郡主体会着上官寒月话中的一番深意,“自古天家无情,忠奸又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不过是平衡朝局,坐稳他的君位罢了。”
“自古高处不胜寒,最是无情帝王家!”上官寒月说出这句话时眼中亦是一片坦然的,他是大周的嫡子,将来亦有可能成为史说中口口相传的无情帝王。
“我出宫去了,你放心,左相府的四小姐会助我出宫的。”流云郡主像是忽然冷静下来,跟着解释道,“方才若不是二小姐身边的侍女拦住了我,又让我办作四小姐身边的侍女混入了紫韵城,怕是今日我当真是要着了皇贵妃的道了。”
“你说得是从前左相府的四小姐,如今户部侍郎苏墨文的夫人?”上官寒月多少是知道些宁墨茹与宁芷莟之间的恩怨过节的,心中有些奇怪着宁墨茹为何要如此帮着流云郡主的。
“的确是从前左相府二小姐的四妹,如今户部侍郎的夫人。”流云郡主自是知道宁墨茹的背后是宁芷莟,于是又道,“替我谢过二小姐,就说我沐倾婉欠了她一个情人。”
看着流云郡主离去的背影,上官寒月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话,甚至连一句道谢都没有,但其实他心中是知道流云郡主为他涉险的一番情意的,既然不能回应她的一番情意,便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了。
流云郡主挺着脊背渐渐淡出了上官寒月的视线,她与上官寒月年少相识,惺惺相惜,彼此欣赏,不同的是在相互扶持而过的岁月中,上官寒月待她只有敬重之情,可她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生了情。
紫韵城追月轩。
上官云歆有些不安地在主殿中来回踱步着,她知道此刻外间定有皇贵妃的眼线密切注视着殿中的一举一动,想要一举抓住她私会流云郡主的证据。
一开始上官云歆也相信了会有贵客要来追月轩,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上官寒月为了迷惑追月轩中眼线的幌子,派出去取糕点的帕云也是真的去了御膳房取点心的,而并非是要悄悄地将流云郡主带到追月轩中来。
“公主,人怎么还没有来?”宁宛然不知道这是上官寒月与上官云歆合演的一出戏,还以为真的有什么贵人要来,于是问道,“帕云也出宫好一会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上官云歆害怕周围之人中有皇贵妃的细作,也不敢对宁宛然道出实情,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要蒙混过去。
“公主,帕云回来了。”门外守着的小宫女得了上官云歆的令,远远看到帕云进了追月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