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蘅翠背着宁挽华攀上了皇贵妃?”宁芷莟骤然听到这些,自是有些吃惊的,但仔细想想宁挽华性子刁蛮乖张,身边之人忠于她,也不过是屈于她的淫威,若是有人许以重利自然是要临阵倒戈的。
“殿下可是觉得素心救下蘅翠是妇人之仁,将来很可能会因为这份善心而误了殿下所谋的大事?”
上官清峑不置可否的看了宁芷莟一眼,已然是回答了宁芷莟方才的问题。
“素心当时救下蘅翠,倒是与小女的从不伤害无辜不谋而合。”宁芷莟看了上官清峑一眼,继续道,“此事殿下要怪罪也该怪罪小女,是小女没有看出蘅翠居然是包藏祸心之辈。”
“既包藏祸心,又何辜之有?”冷情不禁问道。
“殿下抓住并坐实了蘅翠的包藏祸心,可那时素心却并不知道蘅翠是个包藏祸心的,在素心眼中,蘅翠不过是主子们眼中贱如蝼蚁的下人罢了。”
“蘅翠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大小姐从来与二小姐不睦,素心何故要发善心去救大小姐身边的人?”冷情继续追问道。
“难道仅仅因为蘅翠是宁挽华身边服侍的人,她便是该死吗?”宁芷莟扫视了一眼冷情,继续道,“宁挽华罪大恶极,却也不代表侍奉她的人也是心肠歹毒之人。”宁芷莟看了一眼红云所居的厢房道:“红云不过是记恨着我为素心出了头,便要置素心于死地。又狠心的主子便有狠心的奴才,那是不是有狠心的奴才,亦是狠心的主子默许奴才那么做的。”
冷情被宁芷莟辩得哑口无言,当下已是后悔方才不该与宁芷莟争论的,简直是自找苦吃。
宁芷莟眸中的怒意渐渐散去,转而露出悲悯的神情继续道:“恒亲王殿下您贵为皇长子,母妃又是手握后宫大权的皇贵妃,幼时自然也是不曾吃过苦的,一个从来都一帆风顺,又没有吃过半点苦的人,大概是不会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道理的。”
宁芷莟在说这番话时,并未注意到上官清峑因为她的话语眼中骤然凝聚起的恨意,却不过眨眼的一瞬便被他很快遮掩过去。
“本王洗耳恭听。”上官清峑似是忽然有了听宁芷莟继续讲下去的兴致。
宁芷莟见上官清峑莫名来了兴致,便将素心的事情娓娓道了出来。
原来素心被叶澜霜身边的大丫鬟初买入府中时,不过只是个做些粗活的粗使丫头,有一次因为年纪小手脚太慢,而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着,直至打到手臂皮开肉绽。
那一回正巧被叶澜霜看到,见素心年纪小实在可怜,便将她拨到了宁芷莟身边伺候。
那时宁芷莟虽也是不得宠的小姐,但到底有着嫡女的身份,素心伺候在宁芷莟身边倒也没再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