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着大长公主府,如此痴情之人真真是世间少有。”宁芷莟身在左相府,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凉薄,如今得见世间居然有如楚临渊这般深情中义的男儿,自然是打心底里佩服他的一片情深的。
上官寒月知道宁芷莟脸皮薄,说这话时故意将目光投向了正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道:”“宁姑娘怎么就知道这世间痴情之人唯有他楚临渊一人?”
宁芷莟见上官寒月状似不经意的言语,以为他不过有感而发,于是顺着他的话道:“这世间有常情之人,便有无情之人,有忠义之士,便有贪利的的小人之流,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相对的,由此芷莟相信王爷所说,这世间绝不止楚将军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宁姑娘见解独到,对世事也是看得透彻。”上官寒月继而又道,“宁姑娘既然对世事看得如此透彻,自是应该明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道理。”
“王爷今日邀我出来是想借着郡主昔年之事,提点着我凡事只有忍得住当下,方才能盼得到来日的曙光。”宁芷莟听上官寒月说了那么多,大概猜出他是是来劝抚她的。
“我听素心说你自从上回走水后便一直心绪难宁。”上官寒月曾私下向素心打探着宁芷莟状况,得知她一直在为没有保护好素心与素蕊而自责,便想着要来劝慰她一番。
“多谢王爷关心,我一切安好,不过是素心关心则乱,才会误以为我心绪难平。”宁芷莟心知不管她如何言辞锋利的拒绝上官寒月,对方都会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施以援手,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更不想让眼前的上官寒月看出端倪来。
“世间之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算我们想护住身边的人,却也总有做不到的时候,不必太过苛求自己,凡事尽力而为即可。”
“想来每个人心中都有在意之人,每个人自然也都会有力不从心之时,怕是方才王爷那番话劝慰别人容易,说服自己却难。”
“所谓的劝慰别人容易,说服自己却甚难,不过是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上官寒月耐心劝解着宁芷莟道,“宁姑娘如今似有走入迷局之象,需知人各有命,非一己之力可以扭转的,我们也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王爷若了解芷莟心性,便知我是从来不信命数的,成事虽在天,某事却在人。”
“所谓成事在天,某事在人,所谋所成之事皆在自身,而非他人之身。”上官寒月话赶着话道,“没有人可以谋划别人的人生,每个人皆有每个人的缘法,半点也强求不得。”
“王爷何出此言?”宁芷莟心中隐约闪过不好的念头,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嗓音,问道,“王爷若知道什么,不妨直言。”
“我的确是有事情瞒着你。”上官寒月也不再遮掩而是坦言道,“本不该瞒着你的,却因素心和明飒担心你接连受挫,怕你一时稳不住心绪才会……”
“是素蕊出事了吗?!”宁芷莟颤抖着嗓音打断了上官寒月道,“是素蕊不好了,是不是?”
此刻的宁芷莟已是猜出必定是素蕊出了什么事,素心才会担心她承受不住的,却还是心存着侥幸,希望听到上官寒月给出否定的答案。
“素蕊她不大好,你将她安排在佛寺的确可以掩人一时的耳目,却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遣了莫珏将她悄悄接来了春风楼休养。”
“素蕊此刻在春风楼中?”当宁芷莟得知素蕊在春风楼中后倏地便站起了身来,不待上官寒月再说什么便往门外走去。
“如今白日里人多眼杂,不如待天色暗些,我再带你去看素蕊。”上官寒月忙走上前去拦住了宁芷莟的去路道,“你放心,素蕊性命无忧,只是伤心过度,神志不大清醒。”
“一定是宁挽华用了恶毒的法子折磨了素蕊。”宁芷莟因为愤怒而握紧了双拳,“我真后悔没有一刀结果了宁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