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堂屋,主宾落座,潘进送上香茶,这种茶叶,荆焰也没喝过,他又不是品茶的,只要能解渴,白开水都不碍事。
“公子现居何处?要到哪里去!!”潘胜知道这么问,有些不礼貌。
但他,不、应该说他们一家,对商君的情谊,是永恒的,是至死不渝的,是经得起考验的。
“我刚从师门出来,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去哪里。准备去大蟒岭,祭拜父母。再回崤山看望义父义母。”荆焰看着潘胜说。
去年,荆焰刚满十七岁,义父义母为他过完生日,就离开神农山,回崤山去啦。
“应该去。这样,你在我这多住几天…”潘胜话音未落,一个老妇走进来。
丫头就是潘敬,这个老妇人,就是当年的陈河丫,商鞅从陈仓山河村带出来的妹子,岁月不饶人,二十多年之后,她、已是两鬓斑白。
潘敬扶着母亲,陈河丫看着荆焰,此时、荆焰已经立起身子,没等他施礼,就被老妇人拦住啦。
陈河丫带着晶莹的泪光,眼前、浮出商君的身影,据她说、商鞅是第一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行刑那天,她和丈夫带着孩子,冒着鹅毛大雪,前去为商君送行。
见到白雪与其共赴黄泉的情景,陈河丫哭着告慰商君,得此红颜,死而无憾矣。
从此,她就与潘胜商议,把商君白雪的灵位移到家里,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
“伯母,不要难过啦。”荆焰也被陈河丫的真情打动,自古以来,人走茶凉,即使、亲生骨肉,也有疏远的那天。
这一家,对父母念念不忘,怎么能不让荆焰感激涕零。
“看到你,我不难过啦。想必,大哥嫂子地下有知,也是非常高兴的。”陈河丫点头。
“嘿嘿。老婆子,天快黑啦。你,赶快准备晚饭,我和公子喝几杯。对了,秀环纹芹干啥去啦?怎么还不回来呀!!”潘胜扶住陈河丫。
“爸,秀环和大嫂……”潘进话音未落,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美妇。
“爸妈,我们回来啦。”一个美妇笑着说。
“秀环,你和嫂子,到哪里采药去啦?”潘进走到美妇身边(说话那个),看着她询问缘由。
“我们在大山里,突然迷路啦。在山中,转悠大半日,才走出来。”这个,就是潘承的妻子纹芹。
“迷路?你们又不是首次入山,怎么会迷路呢?”潘胜皱起眉头。
“因为,官道上,驶来三匹战马,我们为了躲他们,才失别方向的。”陈秀环,就是潘进的妻子。
“战马?是不是老大回来啦!”陈河丫让荆焰坐下,看着门外说。
“老婆子,你瞎想什么呢?老大在军营,哪有时间……”潘胜话音未落,一队秦军,停在大门前。
听到脚步声,潘胜等人大惊不已,一时、不解其意。
没等他们反过神,一个手握短剑的中年,迈进潘家。
“老大,你这是干啥?”潘胜大怒。
“儿子拜见父母。”说完,潘承单漆跪地,拱手行礼。
“承儿,赶快起来。”说着,陈河丫把长子拉起来。
紧接着,潘承给兄弟,弟妹、妻子、妹妹打个招呼,等他看到荆焰的时候,赶忙拔出短剑。
荆焰见其来者不善,一时、明白七八层,但他没有惊慌,而是、主动给潘承施个礼。
“你就是官府要抓的荆焰?商鞅之子!”潘承看着荆焰问。
“呸,胡说。商君是我们的恩人,你这个逆子……”
“父亲,君上也没办法呀!老世族,对商君的恨,太过深刻,到处寻找他的儿子,也就是荆焰。”潘承赶忙打断父亲的话。
“老甘龙?乱国贼子,死不足惜!”潘胜怒骂。
“父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