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睡觉虽然不大舒服,但总归是折腾一天,扛不住这些,康玉翡很快就入睡了。睡梦里也是不太平,总有人在耳旁与她说话,反反复复就一句,“杀了他,杀了他,你便能活得畅快。”
等康玉翡从睡梦里挣扎起来,那已是日上三竿了。
果然,她是被疼醒的。
她忍不住摸了摸背上的疼痛处,这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难受,在动动身子,更是断骨一般,也不知是不是伤到了筋骨。她咬着牙不喊疼,可方妈看得出,拿着团扇扇凉风,能让她背后那一道道伤舒坦一下。
“方妈,戴嬷嬷来了吗?带她过来吧。”
不一会儿,戴嬷嬷便进来了,她手里拿着几个药瓶,似乎是听了消息,替她主子来关心一下的。
床边立着屏风,挡着露着外伤的康玉翡,屋前屋后的人都让方妈撵远了些,这样,方便两人说话。
“娘娘上次说老奴送的药,药力不强,如今这个,是最管用的蒙汗药,保管一喝就倒。”
康玉翡趴着床上,双手背撑着头笑了,“如今哪还需要这些东西了。不过,您都送来了,那我就收着,以防万一。方妈可在外面?”
方妈推了门进来。
“嬷嬷,我倒想求您再找一种药。”
戴嬷嬷把身子贴在屏风上细听着,“娘娘要什么尽管开口。”
“一种,吃下去不会死,只是慢慢变傻的药。”康玉翡虽说的轻巧,却把刚进来的方妈吓得不轻。
她赶紧靠到床边,问康玉翡,“您要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问。”康玉翡截了方妈的话,再继续问道戴嬷嬷,“嬷嬷,可寻得到这类药。”
“这个,费些心力,奴婢自当替娘娘去找。”
“好,好。我也不大舒服,以后再来谢谢景宣。”
康玉翡趴下身子去,这一番话已是让她辛苦,再说下去,后背不仅疼,撑着脖子也累。
太子在轻水阁看着下面跪着的何家兄弟,心里这股怒气已经冲到脑门了。
“你们胆大包天啊,竟敢借我的手杀人啊。”
“微臣不敢。”
“微臣不敢。”
那一痛定是被人暗器所击,满朝大臣,谁如此容不下镇北侯府,谁又会动杀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何家的人。
“你们还狡辩。”太子拽起手边的物件,对着何其光就扔了过去,这一个纸镇狠狠的砸在何其光的肩膀上,“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废物?”
何其光疼的一时半会出不了声。何其望说道,“殿下,微臣也是想为殿下分担解忧啊。”
太子拂袖一掀,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何家兄弟从未见过太子发如此大火,自然不敢再坑声,只得拼命磕头。
“以后,以后你们若是再敢动这种污七八糟的心思,我先杀了你们。滚出去。”
这秋老虎的,日头像盛夏一般毒辣,秋蝉儿闹翻了天,吵得太子愈发暴躁,屋里屋外没人能伺候,只有赵宝江一人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来。
“殿下,这天热,要不然您去午睡一会……”赵宝江细声细语的劝着。
“天热……”太子把奏折放下,“去莲心院。”
康玉翡赤着身子躺在床上,窗户都开着,也透不进风来,方妈眼看着这刚上的药就要被汗水湿了,也是着急,“娘娘,我去要些冰块来这屋子里降降温吧,天这样热,伤口要化脓的。”
康玉翡没有坑声,像是睡着了。可她自己知道,她咬着后槽牙呢。伤口疼她可以忍着,可又疼又痒,每上一遍药,这伤口上就像爬过万千蚂蚁,这滋味真不是一个忍字就能压下去的。
眼看方妈出去了,那药也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