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念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中原那些有点闲钱没事干到处玩乐的家伙呢,没想到你们竟然救了婷婷,之前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公子姑娘多多见谅,不要和我一个老头计较。”
“老人家您先喝口水吧。”云潇倒是不介意,这处石室看着简陋,但基本的生活物资倒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应是李老头的住所,几人缓了口气,李老头叹了口气,这才慢慢道来,“十几年前我在沙漠中遇险,被一个俏丽活泼的小姑娘救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温将军离家出走的长女温婷,她想给家中报平安,又怕将军逼她回去读那些中原的圣贤书,就求我帮忙送信,救命恩人的委托我哪能推辞,这一送就是十几年,直到去年将军被害,婷婷才和我断了联系,再也没了消息。”
李老头难以控制的抹了一把眼泪,手指上的污泥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指痕,那些沉痛的过往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后来我听婷婷的说起家中旧事,她的母亲,就是温将军的夫人,本名月无漪,是月氏遗民的公主,身兼族内大祭司一职,和将军算是不打不相识,月氏遗迹遭逢马匪抢劫,公主孤身闯贼营,正好和将军率领的骠骑兵剿匪撞了个正着,还险些被当成马贼同伙一起处置了,但两人也是因此结缘,自那以后公主放下曾经的身份,隐姓埋名成为将军的左膀右臂,两人一起抵抗外敌入侵,堤防魔教势力渗入,那才是敦煌真正的英雄,他雷公默算个屁!要不是年轻的时候救过将军,将军感激他留在身边一直亲力亲为的栽培,那种吃里扒外没良心的走狗早就死了一万次了,我呸!”
李老头愤愤不平的骂了好一会,目光变得悲切起来,看着眼前已经完全认不出模样的温婷,心痛如绞:“我第一次听说雷公默遭遇暗杀的时候就猜着应该是婷婷,但那小人身边有魔教的护卫,会些渗人的妖法,几次重伤都没能要了他的狗命,一个月前魔教圣女亲临敦煌,说是要举行什么亡魂的超度祭典,城里面早就开始准备了,我闻着那味恶心,再听见没完没了的歌声,索性搬出来眼不见心不烦,据说就是那个时候,雷公默再次遭逢暗杀,但结果却不像从前那样被动防守,反而是一举剿灭了刺客数十人,若非中途被一位昆仑女剑仙出手相救,只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师姐!”云潇和萧千夜异口同声的发出低呼,李老头一惊,“师姐?你们也是昆仑的人?”
“师姐一个月没有消息了,我们这次就是特意过来找她的!”云潇焦急的抓着李老头的手,本来就担心的情绪更加混乱,这时候一言不发的温婷努力往她身边挪了挪,虽然发不出声音,但血淋淋的手却坚定有力的按住她的肩膀,仿佛是在让她不要急,然后又一点点艰难的在地面上摸索着写字,“她在月氏遗迹,大祭司在照顾她,已脱险。”
云潇松了口气,忽然想起来刚才她写的第一句话,顿时倒抽一口寒气:“月氏遗迹……师姐在月氏遗迹,那个叛徒,岂不是就在她身边?”
温婷紧咬牙关,破败的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烈火灼烧心扉,万般言语堆积在喉间,她用尽全力的握紧拳头,仿佛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信息,直到破烂的掌心忽然冒出一小束淡淡的白光,她的神志一紧,很明显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这才再次伸手在地面上继续写道:“叛徒已被大祭司伏法。”
云潇微微一愣,但见温婷空洞的眼眶里有孤注一掷的狠决,发出嘶哑恐怖的笑声,就在几人顿感疑惑之际,一个空灵的声音竟然是从她的手心里传出,是个淡漠如水,清潋如月的女声:“婷婷,果然如你所料,朗宁真的是被魔教蛊惑成了雷公默的走狗,他趁着你们外出破坏祭典之际,试图毒害城中的同族,你们的牺牲绝不会白费,雷公默和魔教,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温婷舒了口气,紧绷的理智一旦松懈,生命就如细沙般飞速流逝,云潇立刻动手稳住她的心脉,传音之术,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