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白穿过几座大山,路过习剑坪和步莲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好奇的打量了一会,眼下或是为了防止外围蠢蠢欲动的魔物进犯,这里并没有弟子在练剑,但是虽然一片空旷寂静,反而让整个建筑显得格外壮阔,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如此环境艰险的大雪峰之巅开山立派,真的是让人为之震撼。
他是在论剑峰的广场上才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环视了一圈,刚才山门处那几个昆仑弟子所指的方向的确是这里,怎么也是空无一人?
这座山有种说不来的冷清,让他情不自禁的环视着,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沉重的碾过心头。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忽然从不远处的房间里冒出来一个头,看着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一手拿着团扇,另一只手还捏着白纱,袖子裤脚都是卷起来,见到广场上的人一下子惊得跳起,张大嘴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然后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
萧奕白本想问一下弟弟在哪,对方一脸惶恐的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了半天,像做贼一样拽着他来到树后,显然是认错了人,凌波压低声音手舞足蹈的道“萧师兄你怎么跑出来了?师姐说了不让你下床的,她最近心情可差了见谁都没好脸色,你不要这时候跑出来撞枪口,一会被她看见肯定连我一起骂了!”
萧奕白啧啧舌,他虽然是第一次来昆仑山,但弟弟的几个同门是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会他立马就明白凌波口中的师姐是什么人,凌波见他一副笑眯眯毫不介意的样子,虽然也感觉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古怪,但他也没想那么多蹑手蹑脚的牵着萧奕白的袖子就往屋里头走,还忍不住嘀咕抱怨着“最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姐本来就对你有怨气,千万、千万不要再惹她了!”
“好。”萧奕白竟然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凌波歪着脖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努努嘴自言自语的道,“师兄你怎么了呀,虽然师父和师姐都说你的腰伤很严重,肩胛骨也碎了,可是应该没伤到脑子吧?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就连笑起来都和平时不太一样。”
说罢,凌波耸了耸肩膀,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寒颤,就在此时,背后飞来一包药,对准了他的后脑勺直接就砸了过去,凌波“哎呦”了一声,不用回头就感到一阵怒气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吓得他立马捡起掉在地上的药包,赶紧皮笑肉不笑的咧嘴打招呼“师、师姐您回来啦,累不累呀,先去屋里头坐会,我给您倒杯凉水润润嗓子……”
“少在这拍马屁,不是让你盯着他别让他乱动吗?”唐红袖根本就不领情,劈头又将另一包药扔在了他脸上,没好气的指着还在烧火的药炉子骂道,“跟你说了一万次,煎药的时候人不能离开,你每次都乱跑,再这样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就坐在药炉子前哪也去不了!”
“别别别,师姐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去盯着药炉子!”凌波屁颠屁颠的讨好,暗搓搓对萧奕白使了个眼色,临走还不忘小心的打着手势,嘱咐道,“少说话,别回嘴,记住了啊!”
唐红袖正在气头上,原本鹿吾山的病患就已经让她忙的分身乏力,偏偏掌门还将萧千夜单独送到了论剑峰,以至于她不得不两边奔走,然后才把凌波拽过来打下手。
掌门的苦心她能理解,毕竟那时候重伤昏迷的萧千夜看着像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如果被其它弟子看到,难免又是要掀起流言,这种外敌入侵的关键时刻,能少一桩事都是好的。
半人半兽……唐红袖心中疑惑和惊疑并存,忽然想起那年他和云潇两人失足坠崖之后的事情,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微妙的关联。
思绪一片混乱,让她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也没看清身边的人不是萧千夜,指着他鼻子训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走之前应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