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踉跄后退直到身体紧贴到边缘,他紧扣着剑柄慢慢坐了下去,再低头,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像凶兽的利爪,他在犹豫,如果这种时候拔出短剑,这种贯体而过的伤势会导致大量失血,但是如果不拔出来,剑灵特殊的材质也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伤,最重要的是,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有种浓烈的杀意正在止不住的冒出来。
萧千夜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黑蛟逃走后残留的魔气和凶兽的本能产生了反应,他一动也不敢动,力道在失去控制,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甚至让整个玉清池开始冒起水泡。
不能动,不能动,不能让大哥身上发生的惨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他在军中其实学过很多种急救的方法,但对于如今这样特殊的体质似乎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现在脑子像浆糊一样无法正常思考,只是本能的静坐着,让呼吸尽量保持平缓。
不行……不能让剑灵长时间留在身体里,这会破坏周围血肉,他原本就能够快速自愈身体,只要保持清醒,应该不会像大哥那时候一样失控到大开杀戒。
萧千夜重重的咳嗽着,手下也在一点点用力将这柄特殊的短剑拔出,又小心的摸了摸后背脊椎,万幸的是外行人的这一剑错开了骨头不至于彻底断裂,但是这样的冲击力应该还是让腰椎受了伤,他努力想尝试站起来,然而却完全使不上劲,只能依靠着水壁一呼一吸调整自身气息。
夕阳的光透过清澈的玉清湖,那样温暖的余晖也平静的照耀着这片湖底,萧千夜一时恍惚,蓦然抬了头。
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那一天他失足坠崖,也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之际,只不过那一次是在悬崖边,而这次则是在寂静的水底。
失神的片刻,额头涌出钻心的疼,他默默抬手,知道是犄角正在刺破皮肤冒出来,他不是第一次展露凶兽的姿态,但这一次的疼痛格外明显,不仅仅是额头,还有后背,甚至是身体上数不清的鳞片和白刺都疼的难以忍耐,他就只能一动不动静坐着,逼着自己分散注意力。
但失去帝仲的压制,凶兽的本能还是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表露无疑,萧千夜原本虚弱的面庞此时就好像覆上了浓重的一层霜,豆大的冷汗沿着脸颊滴落,不过一会就将衣襟沾湿,他紧咬着牙,下意识的握了一下古尘,又赫然从锋芒的刀柄上看见自己冰蓝色的双瞳,顿时有种寒意让他微微一怔,他紧闭了一下眼,直接将古尘远远的丢到了另一边,然后解下腰间的沥空剑一起丢了过去。
在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仿佛耗尽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无意识的松懈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松懈,冰蓝色的双瞳闪烁出雪亮的光,原本还在夕阳余晖下温暖的水底豁然陷入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见被丢出去的古尘和沥空旁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那一刀一剑,仿佛成为那两个人的化身,帝仲牵着云潇的手,温柔的撩起她散落的头发别至耳后,然后轻缓的捧着她的脸,迎着她闪烁的双眸,吻落在唇心。
这样的幻觉让萧千夜一直克制的情绪骤然翻腾,他情不自禁的就想站起来,又被腰上的剧痛逼退,短暂的烦躁之后,内心的杀戮之心越发凶狠,只消片刻,身体的剧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他恍恍惚惚扶着水壁,竟然仰起头注视着水面,顿时不受控制的跃起,抬手重击想要打破这层牢笼的禁锢!
好在古尘和沥空剑都被他丢远,徒手之力还不足以破坏屏障,玉清池猛烈的晃动,天澈留下的术法再次引动昆山清气如泰山压顶,重新将他逼回。
但这一击之下,萧千夜胸肺间的淤血反而化开,让他终于能长长的舒一口气,混乱的大脑也立刻清醒了几分,知道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用脚尖挑起身旁的短剑,再出手勾出的竟然是封十剑法的纹路,古老的封印术将眼前的黑暗散去,却是直接调转方向将他自己围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