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洁一看柳濡风的表情,就知道成了。
她淡定的喝了茶,开始盘算着,今日就让汗王和柳濡风见一次。
该如何说话,才能哄得汗王高兴,又能最大化的实现她的利益。
这么些年来,她对于这些已经很有心得,并且驾轻就熟了。
那边,柳濡风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他看向华敏洁,试探道“世妹要什么?”
华敏洁这样的女人,他太了解了,一朝得势,大约胃口不会小。
华敏洁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仿佛指甲上能看出花来,她笑笑,一副谦虚的口气“世兄该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是贪心的人,待到事成之后,我只要曾经华敏沄手上的两处铺子,芳鲜斋和舶来品,以及隶属于华敏沄的那条海上船队!”
柳濡风“……”他想骂娘。
他知道华敏洁贪,但这么贪也是生平罕见了!
这也太过分了,就没有见过比这更贪心的人了,华家二老爷不过是个国子监祭酒,他手上哪有什么银子,即便他是国公府的二老爷,可不是老太爷还在,也没有分家,要说他手上九成九的收入就得是他的女儿华敏沄留给他的这些了。
华敏洁说不贪心,只可惜,一张嘴要走了九成九?!
那他算什么,发善心的?替她白做工?
虽说,他做这些事,未来会有功劳,会有回报。
尤其是揭发福王一事,他未来可以凭这个得到巨大的功劳,位极人臣,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华敏洁不能就靠画这么个大饼给他,动动嘴皮子就让他办这么多事!
做这事得冒多大的风险?她不清楚吗?
谢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
四大将军中的头一份,真正陪着南宫家打天下的第一人!
即便有了人家通敌卖国的证据,想要动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有鲁耶尼帮忙又如何?
如今谢家在朝廷断粮草,断银子、断支援的情况下,还能在和南漠交手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虽然有鲁耶尼的精力被克罕牵制的缘故,但,即便如此,谢家也很可怕。
柳濡风未细想之前,觉得这生意很做得,如今细细思索,这谢家还真不是那么好撼动的。
谁知道谢家有多少底牌,临死反扑只会更加激烈。
虽说,也不用他在前面卖命,他只要隐在后面就行。
而且,这么些年,他太了解南宫皇室了,以他们对谢家的忌惮,只要有机会能把谢家掀翻,南宫皇室大概率愿意倾尽全力,但这事同样需要细细筹谋,谋划。
这么大的风险,就光靠华敏洁嘴巴一动上下两张皮,就想成?
万一到时候谢家没扳倒,廉王会不会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虽说,他柳濡风不介意富贵险中求,但没看到好处,就能说动他办事?
当他柳濡风是傻子不成?
见柳濡风没说话,脸色也沉了下来,华敏洁知道这是不满意了。
她虽然准备了其他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不想拿出来,谈了这么久,未来那么大的利好,都填不满他,真是贪得无厌。
华敏洁心里把柳濡风骂得狗血淋头。
她许了他这么大的好处,担一些风险怎么了?
真是恶心的嘴脸。
殊不知,他们俩是半斤八两,都是只为了自己着想的极端自私且贪婪之人!
为了一己私力,可以出卖所有,哪怕把无辜的人拉着一起沉沦也在所不惜。
华敏洁不想再多说其他,她默默从怀里抽出一张薄薄的契纸来,“啪”的一声就拍在茶几上。明确表示出了她的不高兴。
柳濡风嗤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当他怕她不成。
眼风随意一扫,发现是一处